沈卧的睫毛还是湿的,长长的毛尖上面还挂着颗晶莹的残泪,是哭了,没错。
天啦,这个男人平时威武嚣张,霸道又狂拽,天天整别人,要杀要剐的,遭报应了吧!
不对,他不会随意流泪的,难道不是她绝症了,而是他……不不不!
想到这里,折薇有些怕,千万不要,她要他健健康康的,她嘴上不承认,但心很在乎他,每一根血管都知道。tqr1
唉,她是最见不得男人流泪的,虽然只是一滴。
好心疼啊,他哭什么?
“沈卧,你怎么?”
折薇抱紧他,在他唇角柔柔的问,声音微微颤抖,语气里的心疼谁都能听出来。
沈卧没说话,没睁眼,慢慢的把唇移开,轻轻的落到她纤长白皙的脖子上,接触的刹那,折薇感觉一道电流从脖子扩散到全身各处,打了个激灵。
胡茬痒死人,都戳汗毛孔里去了。
折薇害怕被胡茬折磨,躲开脖子说,“沈卧,我饿了,厨房在煮羊奶吗?我闻到香喷喷的羊奶味了。”
“嗯,去吃。”
沈卧抬起头,白净修长的手指按了桌上的电话,“夏尔,折薇要下去了,把所有的门窗都关闭,不要让任何一丝海风吹进来。”
“是,少爷。”夏尔应了一声。
“走了,吃饭了。”
沈卧抱起折薇向门口走去,她终于可以吃饭了,他开心。
这傻丫头都不知道自己水米未进好多天了,完全靠营养针挺过来的。
“沈卧,你为什么不让我吹海风?”
折薇拧着眉,狐疑的问,接着抗议道,“现在是夏天,我喜欢吹海风,我就要吹。”
沈卧低头看着女人可爱固执的小脸,柔声说,“等你身体好了再吹,听话。”
“我就要现在吹吹风!”
她任性的拽着他的袖子,嘟起嘴,带着几分撒娇的小模样,灵动又可爱。
大姨妈来就不能吹海风,哪有这样的道理?
沈卧心里软了软,但还是不准,“医生交代的,我能违背吗?你再不听话,我就要罚你了!”
“别拿医生压我!”
折薇颤了颤眼睫,抬眸看着他说,“我可不是那么娇贵的人,你像大叔一样婆婆妈妈的烦人,你对别的女人也是这样吗?唔……”
沈卧低头,含住了那张他永远吻不腻的樱唇,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这一含又上瘾了,反复的品尝她的清甜,就像干旱的灾民,一滴露珠都不放过。
夏尔见少爷抱着折薇,亲不够疼不够的样子,料想两位祖宗已经彻底和好了,皱纹都舒展开来了,笑得像朵花。
“小姐,你终于醒——”
夏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少爷瞪了一眼。
夏尔急忙打住话头,少爷吩咐过了,不要让她知道自己的病情。
沈卧在餐桌前坐下来,并不放开折薇,依然抱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垂眸看着,眼神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她。
折薇无视他深情的目光,推着他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夏尔敛起笑容,暗暗叹了口气。
两人不在一个次元啊,少爷那么深情款款,小姐似乎不领情。
“放我下来,我要吃早餐,饿。”
“就在怀里吃,我喂。”
沈卧说着,长指把羊奶端了过来,想要喂她。
折薇避开羊奶,有些不悦,声音几分娇弱的说,“不要,不要……我就要自己吃。”
“好,好。”
沈卧妥协,把她抱得高一点,“想吃什么,我给你拿。”
折薇不满他圈禁自己,美丽的杏眸不自然的打量周围,挑衅道,“好像,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
沈卧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又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柔声问,“是想吃牛肉粉丝煲了吗?”
“不是,”
折薇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回忆半晌才说,“我说我怎么不想吐了?原来少了点人。”
沈卧顿时领会了折薇的意思,脸色一变,赶忙截住了她的话头,“薇儿,不是饿了吗,先吃饭,吃好再说。”
折薇见他心虚,不禁冷笑,“江子月怎么不在?她不在,你怎么吃得下饭?夏管家,她们怎么不来吃饭,是不是要我送上去……”
沈卧看着她那张清纯无辜的小脸上,分明写着“挑衅找茬”四个字,顿感头痛欲裂。
看来这事没那么容易翻篇,还得要抽筋扒皮,解释清楚。
夏尔看了一眼少爷,他面色虽然平静,但胸口略有起伏,知道他还是很紧张的,得替少爷说话。
“小姐,那帮混蛋女人早就被少爷轰走了,就在小姐扔刀子的那个中午,饭没给她们吃,就让她们滚蛋了。”
夏尔是个精明的人,有意无意的要把少爷脖子上的吻痕是折薇留下来的事情,透露给她。
饭没吃就走了?
折薇拧了拧秀眉,或许夏尔说的是实情。
当时她躺在沙地上吸花蜜,看到有直升飞机飞过去,应该是送那帮女人走。
但是,如果她们那时候走了,那沈卧的吻痕是谁留下的?
她问夏尔要下酒菜的时候,看见沈卧光着膀子坐在沙发里,当时他身上并没有什么痕迹。
然而,第二天早晨在楼梯口,明显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当时自己一急,气血攻心,掉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