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脚踹在他身上,抓着他的头发,像是拖一条死狗,拖着他的身体往河边走,然后把他推进冰冷的河水里。
每当他想游上来,她就攥着棍子往他手上狠狠一敲,再不然就是抽在他头上,每每总要重新把他打下水,如此才能够甘心。
那天他差点溺死,直至身体脱力后昏厥,才被闻讯赶来的兄弟们救起。
可也正是从那时开始,本就天生体弱的他,身体更不如前。
不但干不了重活,每当天气一阴,或者一冷,骨头缝里就开始生疼,头也开始发痛。
那疼痛特别的熬人,像针刺一般,时常使他寝不能寐。
“这个家,就只差没出过人命,只差死上几个。但真要是死了……”
他目中有一瞬阴郁,又似诡谲。
……
渭阳镇卫生所。
楚似瑾走了就没再回来,这期间齐素雅回了大坪村一趟,但是没进村,而是直接直奔坐落在山脚上的小木屋。
狗剩是个贴心懂事的孩子,齐素雅带了十几个包子回来,还留下一些零钱。
但狗剩很乖,摇晃着小脑袋,把钱往外推。
“丫丫姐姐,狗剩不要钱。”
就在不久之前还曾被瑾哥以敌意憎恨的目光仇视过,如今对上孩子清澈干净的大眼睛,齐素雅这份心酸来的太突然,简直猝不及防。
弯腰摸摸小孩的脑袋,齐素雅再次想起那个令她费解很久的问题。
“狗剩,你怎么一点都不怕我?”
而且,不但不怕,还很喜欢。
旁人嫌她厌她,憎她恨她,唯有狗剩的态度很特殊。
这孩子是真心喜欢自己,甚至是依赖的,是满心信任的。
放在一个干尽坏事的脑残混账身上,这就显得很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