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又过了许久,男人面如死灰,他瘫在地上。
这雪下的是真大,他的人生也早已从出嫁那日开始就迎来了寒冬。
他寂寥落寞的凄凄一笑,旋即重新抱起儿子,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江家。
谁能帮他,谁能救他?
错为男子,这世间尽是蔑视。
他无足轻重,就算被打死,也没人会为他出头。
不……
他还有转圜余地,还有一线生机。
……
齐素雅喝完一碗粥,凝睇梳洗干净的男子。
“你说,你到底是从哪来的呢?”
齐素雅一脸困惑地瞅着他,昨儿脏的不像样,可今天洗干净之后,稍微倒饬一下,就变得特精神。
本来以为这个家伙是乞丐,可如今?
男人一颦一笑都似透露着良好的家教修养,可偏偏呆滞的眼睛,憨傻的神情,让这人乍一看真就跟个白痴似的。
厌宸的手修长又好看,白皙像玉石,但他手上有很多老茧,像是干惯了粗活,而且……
大概是冻的,手上有几块冻疮。
此刻,抓着白面包子,他傻乎乎地笑一下,然后薄薄的嘴唇轻轻咬开包子皮。
一副特别珍惜的吃相,简直就像朝圣般虔诚。
仿佛他吃的,不是包子,是稀世的珍馐。
齐素雅小脸一闷。
这到底是真傻,还是大智若愚?
自己问过他很多事情,想打探他来历,可碰上不想回答的,他总是很软萌的傻乎乎一笑,总能笑得人心软,让自己不好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