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珠宝行里走出来,坐在车厢内,沈慕希倾身用手拨了拨她垂在颊边的碎发:“晚上带你去北海道看夜景,然后在那边住一晚,明天早上起来看雪景,吃那里最有名的刺身。”
“好。”程天画仍然微笑。
宝石项链都收了,又何必装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拒绝他的安排?
北海道看夜景,看雪都是程天画梦想中的一部份,美丽的北海道,冰冷而迷人。一天一夜的时间不算漫长,她曾开怀地笑倒在沈慕希的怀里,曾和他一人一口地吃了那边的甜点,也曾因为多看了一眼厨窗里的某件衣服,沈慕希心细而爽快地为她一掷千金,也曾与他深情地拥.吻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那么幸福。
可高兴之余,笑容隐去,心里却空空的,仿佛一切都只是自己幻想的美梦一场。
飞往滨城的班机降落地面,渐渐地减速在机场跑道上,五天五夜的日本之行就此划上句号。
回到沈家大宅,沈老太太拉着程天画左看右看,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这次的日本之行开心么?”
程天画浅笑点头:“开心。”
“慕希没有欺负你吧?”
程天画扫了一眼身侧的沈慕希,摇头:“没有。”
从沈慕希的表情里,她看到了一丝迫不及待的急切,从沈慕希不时地往楼上瞟的视线了,她知道了他此刻有多么的心不在焉。
他的心,一整颗都到杨恬欣的身边去了。
老太太显然也觉察到了这一点,故意拉着小两口的手笑眯眯道:“快进来跟我讲讲在那边的趣事,讲完刚好吃晚饭。”
“奶奶,让小画给你讲吧,我上楼换套衣服。”沈慕希说完撇下二人迈步往楼上走去。
“喂……。”沈老太太对着他的背影呼唤。
“奶奶,让他去吧。”程天画开口。
强拧的瓜不甜,强留的男人也未必能够属于自己。
这么多日不见,他一定思念他的恬欣思念坏了吧?
餐桌上,沈玉清笑嘻嘻地向程天画打听日本之旅好不好玩,北海道有没有下雪,还用手肘在沈慕希的腰上撞了一记说:“怎么没给我带礼物,太不像话了。”
“哪敢不给你带礼物?在车上呢。”沈慕希笑笑道。
“真的?是什么?谁挑的?”沈玉清一脸惊喜。
“你嫂子挑的。”
“噢,嫂子我爱你!”沈玉清放下碗筷冲程天画做了一个抱抱的姿势,程天画笑笑道:“是一件风衣,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只要是哥哥嫂嫂买的,我都喜欢。”
沈老太太笑道:“你一天到晚穿着隔离服弄那些瓶瓶罐罐,要了也没机会穿啊。”
沈玉清小脸一板,佯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奶奶,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药剂师是一种很神圣的职业,不是在弄瓶瓶罐罐玩。”
“好好好……你是位了不起的药剂师,和你嫂子一样为国为民。”
“这才对嘛。”沈玉清这才满意地低头继续吃饭。
药剂师……程天画打量了一眼笑得一脸欢乐的沈玉清,这确实是个很不容易的职业,特别是像沈玉清这样年纪轻轻地能做到高级药剂师之位的。
程天画重回医院工作,又是忙碌的一天。
下班时她想起之前交给化验室化验的血样,如是来到化验科领取化验结果。
虽然已经猜到结果了,可是是看到化验结果上面显示的信息时还是小小地惊讶了。
没错,杨恬欣确实是被下药了,有中毒的迹象。这种毒无色无味,对人体的侵害缓慢,会使人的体内器官慢慢衰竭,最终死亡。
这种药在国内是没有了,何惠一个小小的丫头,学的也不是医学专业,怎么会对这种药品熟知,又是从何处得来的呢?
对于这个问题,程天画始终都没有想明白。
她将检验报告塞入包内,步入电梯,直接往一楼的停车场走去。
一路上她都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沈慕希,或者直接警告何惠一把了事,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何惠顶多消停一段时间,往后肯定还会再想别的办法伤害杨恬欣的。
告诉沈慕希吗?让他提防一下家里的人手?
可如果让他知道他心爱的恬欣一直在遭受毒手,会不会气得疯掉?
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突然响起,程天画将车子靠向路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沈慕希打来的,如是点了接通键。
“喂,有事吗?”她问。
“下班了没有?”沈慕希温和的声音传来。
“嗯,下了,在回家的路上。”
“想看西餐吗?”
“今晚?”
“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