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上班日,程天画早早便被闹钟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将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闹铃关掉,打算再眯一会,却在转身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什么东西缠住般无法动弹。
她幽幽地睁开双眼,映入眼睑的是半拉开的浅灰色的窗帘和诺大的落地窗子,而她是睡在床上的。
一丝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她小心翼翼地扭过头去,然后被偎在自己身后那张熟悉的帅脸吓了一跳。沈慕希不但将帅脸埋在她的颈间睡得正香,修长的手臂还像蛇一般紧紧地缠在她的腰上。
天啊!昨晚她们明明是各睡一边,中间隔着足有一米远的,怎么……。
为了不让沈慕希发现自己偷溜上床,程天画打算从他怀里溜回沙发上去,来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她用手指捏住沈慕希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腰际挪开,刚要脱身,沈慕希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睁开双眼。
四目以对,两人同时如触电般往旁一闪,沈慕希一脸错愕地打量着程天画,程天画则双目微垂,压下心底的心虚,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下床,穿好拖鞋。
沈慕希很快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帅气的脸上换上一抹嘲弄:“不是要睡沙发的么?干嘛爬到我床上来?还故意爬进我怀里。”
程天画原本不想搭理他的,可这话说得也未免太难听了,如是忍不住回身瞅住他,咬牙道:“沈少爷,看清楚您现在睡的位置,到底是谁往谁的怀里爬。”
沈慕希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这才发现原本睡在左侧的自己不知何时跑到右侧来了,难怪一晚上睡得这么暖和这么舒服呢,他用手指搓了搓鼻尖,灰溜溜地下床洗涑去了。
隔着浴室的门,程天画听到沈慕希不停地打着喷嚏,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他感染,她自己也开始喷嚏不断起来。
喷嚏完后,程天画感觉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心想不会是昨晚冻感冒了吧?最好别是真的,今天她还有重要的手术要进行呢。
早餐桌上,沈老太太来回打量着几乎是轮着打喷嚏的沈慕希和程天画,一脸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怎么还夫唱妇随地打起一喷嚏?”
小两口相视一眼,很快又各自避开对方的视线,低头吃早餐。
“不会是感冒了吧?”老太太继续追问。
“可能是鼻子有些过敏。”程天画浅笑。
如果让老太太知道她和沈慕希轮番在沙发上受冻,还双双冻感冒了,一定会指挥佣人把卧房的沙发也搬走吧?
“鼻子过敏怎么会脸色发红?张姐,去把体温仪拿过来。”老太太
“不用了……。”程天画话没说完,张姐已经走到客厅柜子里取体温仪去了。
张姐拿来的是电子体温仪,在程天画的额头上‘嘀’了一下,38.8度,又在沈慕希的额头上‘嘀’了一下,38.5度。
“看看,都发烧了,还说没事。”老太太心疼地扫视二人:“怎么回事?昨晚没盖好被子?”
程天画装聋作哑,低头吃自己的早餐。
沈慕希则抬头瞅着老太太说得一本正经:“奶奶,一床被子实在不够,您还是把备用被子还给我们吧。”
“被子不够厚,所以你们双双冻感冒了?”
“嗯啊。”
“张姐。”老太太转向张姐:“今晚记得给大少爷换一床加厚的被子。”
“好的。”张姐含笑点头。
沈慕希无语地翻起白眼。
程天画则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发笑,她最喜欢的,就是看到沈慕希被沈老太太打压得一脸无语的样子,那样子的他实在是可爱了。
“我吃饱了。”沈慕希从椅子上站起。
“今天你们两个都别上班了,把身体养好先。”老太太发话。
“奶奶,我们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去看医生的,就不劳你费心了。”沈慕希拍拍程天画的肩:“走吧,亲爱的。”
“奶奶我们先去上班了。”程天画跟在沈慕希身后起身走出餐厅。
老太太在身后扬声提醒:“记得一定要去看医生。”
“知道了。”沈慕希不耐烦地应了一句。
两人一起走出主屋,程天画一眼就看到那辆被沈慕希送修的法拉利正停在宾利车旁边,小李看到二人迈步走上来,从包里掏出一串车钥匙递给程天画:“少夫人,车子已经修好了,钥匙给您。”
程天画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钥匙,面色平静道:“不用了,我开车技术不好,担心哪天又撞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沈慕希目色一敛,淡冷地睨了她一眼。
“那……。”小李来回沈视着二人:“大少爷送您去医院?”
“还是你送吧,我今天有会议要开。”沈慕希搂过程天画,将她往小李面前一送,僵硬地微笑着:“下午我去接你下班。”
“今天谁都别开车了。”老太太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声到人到,站在门口对小李说:“你先送他们到亚恩去看病,然后再送大少爷去公司,开会的事情让彭助理去处理。”
老太太发话,沈慕希只好乖乖地和程天画一起上了奔驰车子。
他不是不敢反抗,而是很清楚地知道自家奶奶的个性,在她面前任何反抗都是无效的。
奔驰车后座内,沈慕希和程天画各占一边,一路上除了像排练好的轮翻打喷嚏外便没有任何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