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远信还在书房看边关奏报,看着看着焦虑的摔了奏折,在屋子里不安的转着圈,垂手顿足愁苦万分,“看不懂啊,怎么办?怎么办?”
远信打开房门透气,突然想到程征应该还没睡,抓起奏折向程征院中跑去,果然,程征房中还有光亮。
远信大步上前敲门,“哥,是我。”
程征正在一个人喝酒,听到远信的声音,收起了伤感的神色,“进来吧。”
远信推开门进去,看到程征黯然的眼光,心有歉疚,“我知道你还没睡,你一定还在为一姗的事难过。”
“我没事,你不用自责,你今天在祠堂肯依我之意立誓,我比什么都欣慰。”程征牵强一笑。
远信见他还能笑出来,十分不解,“你为何这么容易就能放下?”
“从没有放下过,只是埋在心底。”程征深沉的回答,又饮了一杯酒,问道,“你大半夜不睡觉,不是为了来安慰我吧。”
远信惭愧的低下头,“我前几天耽搁了,没来得及看边疆的奏报,明天就要被皇上问话了,我有几个地方看不懂……”
程征推开酒杯,伸出手,远信乖乖的递上奏报,像一个面对私塾先生的小学生。
程征看他拘谨,提醒道,“过来坐啊,愣着干什么。”
“我,我站着就好,你待会儿肯定又要训我,都上任三个月了,还是什么都不懂。”远信好像很气馁。
程征安慰道,“你的才能已经突飞猛进了,议事阁的长老都很满意,你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
远信突然兴奋起来,往程征面前一坐,“真的吗?我有这么好吗?”
程征不满的皱了眉,“你小子妄自菲薄不是就为了让我夸你吧?”
远信呵呵笑道,“被你教训惯了,偶尔听两句夸奖也不错。”
程征不理会他的胡闹,看了一遍奏报,问道,“哪里不懂?”
远信指出了几个地方,程征一一耐心讲解,不厌其烦。
远信问完之后不由得感叹,“其实襄王之位还是你合适,怎么就落到了我头上。我听说是因为你跟大公主闹掰了,闯进她宫中争执不下,为什么啊能告诉我吗?”远信伸长了脖子八卦着。
“不能!”程征白眼一翻,坚决的拒绝了。
“你就说说嘛,我又不是外人,我想知道是什么事这么重要你居然能跟大公主吵起来?好奇死我了,还有大公主也是,就不懂小不忍则乱大谋?居然真的参你一本,这不是自断臂膀吗?”
“你要是没问题了就走吧。”程征见他开始胡扯,知道他正事问完了,开始下逐客令,又拿起酒壶倒了杯酒。
远信夺过酒杯,一饮而尽,“别啊,这么着急赶我走,我还想陪你喝两杯呢。你一个人喝闷酒多没劲,我陪你,没准还能听到你的酒后真言呢。”
程征不悦道,“你走不走?”
“走走走,”远信放下酒杯,“想问你两句八卦怎么就这么难呢,你不说,明儿我问大公主去。”
“祝你能问到答案。”程征知道一临不可能告诉他,不再跟他多言。
第二天,远信和几位大臣从御书房出来,居然真的叫住了一临,远信油嘴滑舌的说,“我是来替我哥赔礼道歉的。”
一临很诧异,“哦?他让你来的?”
“对啊,你不知道我哥自从被你参了一本之后,一直在家愁眉苦脸,昨夜还一个人喝闷酒呢。”远信一本正经的说。
一临听程征很在乎自己,面露兴奋,不过脸色却突然一变,“不对,我们都不和几个月了,我见过他几次,也没见他表露任何歉意。你小子是来打探消息的吧。”
远信赔笑道,“大公主聪慧过人,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我确有好奇,不过你与我哥毕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闹僵了多不好,有什么矛盾不妨说给我听听,我给你们调和调和?”
“谁跟他两小无猜。”一临故作生气,“你有疑问为何不去问他?”
“我问了,我哥不说,这不才来问你的吗?我从你的神色中就能看出你其实对我哥,余情未了,要不要我帮你出谋划策?”远信贱兮兮的凑上去。
一临怒目而视,“你再胡说我掌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