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信在整理徐庆松旧物时,发现一姗被幽禁无月台的记载,他好像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程征执意要做襄王。
呵呵,程征,你为了一个女人连你弟弟都不顾,既然你无情,也就别怪我无义了。
晚上,远信等程征吃饭,左等右等不见人,直到饭菜都凉了程征才外出回来。
远信不悦道,“我等你吃饭呢。”
“我吃过了,你吃吧。”程征见他态度很差,也不想跟他多说,扔下一句话便要离开。
“程征你给我站住!”远信发怒,直呼其名。
程征惊讶了一下,回过头,对于远信放肆的态度很不满。
远信走到程征身边,郑重其事问道,“我问你,族规第十一条是什么?”
“凡宗庙朝堂,先有尊卑之别,后论长幼之序。怎么,你要在家里跟我论尊卑是吗?”程征怒目反问。
远信耍嘴皮子的功夫可比程征强太多,他总是能迅速的抓到重点,问道,“你的意思是,在家里就可以罔顾族规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程征否决道。
“那你什么意思?看来你对族规还不甚熟悉啊,族规里哪一章哪一条说在家里就可以不用遵守?”远信振振有词。
“没有。你是要我向你行尊卑之礼吗?”程征对于远信的傲慢态度感到不可思议。
远信连忙赔笑道,“不敢,外人瞧见了,说我苛求手足,我还真是难做呢。”远信收起笑容,严肃的继续说,“不过你既然熟知族规,却不放在心上,是有意怠慢于我吗?你外出不禀,让本王在这里等了你一个时辰,回来后态度蛮横,拒不认错。行为如此放肆,我身为族长,不能不罚。”
程征骤然大怒,“程远信!你不要太放肆了!我是你哥!我出门还向你禀报是吗?”
“嗯哼。”远信挑起眉毛,带着坏笑点头,“今日放肆的是你才对吧,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无礼,不能因为你是自家人就姑息是吧,我也是以大局为重,还望大哥你见谅,这样吧,你毕竟是我哥,打你也太不像话,你就回去抄十遍族规加以自省吧。”
程征不想跟他争辩,转身要走,“想要族规自己抄去!”
远信在他背后气定神闲的说,“无月台是什么地方?大哥不会不知道吧。”
程征听到无月台顿时停住,怒不可遏,“远信!”
远信不怒反笑,伸出两根食指叠加在一起比划成一个十字,“十遍族规,给你十天时间。”远信奸笑着走到程征身前,玩味的说,“原来有权在手的感觉如此美妙。”
远信说完呵呵笑着离开了,程征纵然十分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第二天清晨,程征精疲力竭的放下笔,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揉着右手站在门前惆怅许久,锦风过来见程征一脸疲态,满眼血丝,问道,“少爷一夜没睡?”
程征点头,轻叹一声。
锦风紧张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程征随口答道,“远信罚我十天之内抄十遍族规给他,但我白天有公务在身,所以就熬了夜。”
“远信?”锦风皱紧了眉头,表示不可理解,远信这小子平日里不被程征教训已经算他安生了,怎么可能翻过身来处罚程征?
“他有意与我为难,还以无月台的一姗为要挟,我不能不从。”程征叹气,颇为无奈,提醒锦风道,“这小子最近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对我很不和善,估计还有可能会迁怒于你,你不要与他冲突。”
“是。只是少爷不要太勉强自己,身体要紧。您与远信毕竟亲兄弟,若有误会,还是坐下来早日说明白为好。”
“我知道。”程征答应着,两人向外走去,刚到院门口,正看见远信走来。
本来面无表情的远信看到锦风突然来了兴致,冷笑一声,“宋锦风,宋将军。”
锦风见他语气不善,也不敢再像以前一样直呼他名讳,谨慎的走上前,伸手作揖,“王爷。”
“本王有件差事给你,不知你是否愿意效劳?”
“王爷请吩咐。”
“皇上前日赏了我一匹千里马,听说这马娇贵的很,非向阳含风草不食,非山泉水不喝,洗马时要用上等软刷仔仔细细的刷上两遍,不知宋将军可否替本王亲、自、照看?”远信玩味一笑,得意的等他回话。
看来真的轮到自己了,不管远信心里有什么怨念,如果连程征都劝不动,更别说自己了,锦风老实答应,“卑职遵命。”
程征看不过,忍不住要为锦风说句话,“远信,锦风他是将军,不是马夫,更何况他还曾是你师父,你怎可如此对他?”
“哦,是吗?这么着急为你的帮凶说话?”远信收起了笑冷冷的说,“我要不是念在昔日的恩情,今日我将他发配的就不是马厩了。”远信说完用轻蔑的目光扫过,转身离开,不再理会两人。
程征叹气拍上锦风的肩膀,“委屈你了。”
锦风故作轻松安慰程征,“少爷快别这么说,少爷不必为属下操心,属下一介武夫,做点粗活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少爷要保重自己。”
程征深沉点头,“好。”
程征夜以继日的在十天之内如数抄完了族规,气愤的将厚厚一叠纸摔在了远信桌上,远信头也不抬,看都不看,冷冷的说,“重抄!”
程征忍住想拍死他的冲动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