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池在几次正面进攻无果之后,转换战略,绕山向南而去,在南方打开了几个关口,并迅速占领了一座城池。
程征留下一半兵马镇守营地,火速带兵向南出发。听说这此守城的主将是西池二王子连漠,众人倍感压力。
连漠自幼长在军旅,能力超群,作战经验丰富,声名赫赫不是等闲之辈。
jūn_duì在风烟城外安营扎寨,几位将军商议攻城之计。
夜袭,火攻,声东击西,诱敌出城,几番进攻一无所获,西池jūn_duì负隅顽抗,巧妙还击,风烟城久攻不下,将士们心急如焚。
到底是正面出击还是围城,战术出现了分歧。
正面出击显然无奈之举,因为风烟城地势较高,兵马还没接近就已经暴露在敌人视线之中,敌人在城门放箭,我军根本接近不得。但是围城也有很多弊端,首先要深入敌后,但是不知敌后兵力多少,贸然前去危险重重,打前阵的队伍很可能有去无回。
哪一种战术都会损兵折将,程征埋头沉思良久,终于下定决心,问锦风,“这里距寒夜营多远?”
“不足百里。”锦风回答,“少爷的意思是?”
“围城,让寒夜营的人打前阵。那里的人皆出身军旅,训练有素,重要的是他们本是重刑犯,给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他们必然一鼓作气拼死搏杀。若能成功杀入敌后,我军趁虚而入切断城内的兵力和粮草供应,城里的人也撑不了多久。若不能……”程征握紧了拳头,“他们死不足惜。这是对我军损伤最小的出兵方式,各位将军以为如何?”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利弊,最终统一赞同。
锦风连夜赶往寒夜营带兵归来,休整两天即披甲上阵。锦风问程征,“少爷,今夜就要出兵了,少爷真的不见一见远信吗?”
程征垂下眼睫,面无表情,“你告诉他,等他回来,我亲自去接他。”
“是,属下这就去集合整队。”
“锦风,”程征突然叫住他。
锦风回过头,静候程征开口。
程征郑重的说,“你和远信,务必平安归来。”
锦风深沉点头,“是。”
锦风带兵打前阵,刘将军随后伺机而动。自队伍出发,程征站在营帐门口失神的向远处望着,悬着的心一刻不敢放下。
与远信两月未见,他不知这两月来,远信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不知远信现在是何种模样,不知他的功力有没有退步,不知他这两月是何想法,是否心怀恨意。
程征低下头细看自己的右手,满眼落寞,我现在上阵杀敌远不如锦风,我把你推入险境却保护不了你,我也很恨自己啊
。我多么希望我的手上没有伤,我多么希望这次带你冲锋陷阵的是我,我多么希望与你并肩作战,共同进退。
凌晨时分终于传来消息,敌后阵线已经切断,其它几批人马从各路向风烟城聚拢,天亮就可将风烟城包围起来。
程征终于放心下来,他恨不得立刻飞过去,拥抱远信,告诉他,你做的很好,哥哥为你骄傲。他急不可耐的在营地里走来走去,直到天亮,锦风带着小批伤员回营,程征迈着大步过去,看到锦风胳膊上流着血,关心问道,“你受伤了?”
锦风没有回答,程征向后望了一眼,没有看见远信,问道,“远信呢?他还在城后守着是吗?”
锦风突然跪下,说,“连漠亲自迎战,远信冲到前方深入敌军,属下……”
“说结果!”程征厉声打断。
“被抓了。”
程征闭了一下眼,点头道,“你去包扎伤口吧。”
锦风还欲说什么,程征不待他开口转身回了营帐,他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心惊肉跳,坐立难安。
我们夜袭敌后,连漠会气急败坏将俘兵直接处决吗?会给远信说话的机会吗?他不确定连漠是不是认得远信,如果认得还好,如果不认得,远信如何自保?他会有危险吗?他会想到主意吗?他会不会……
程征不敢细想,只觉得呼吸困难,脑中一片混乱。
我要去救他,可是现在刚围了城,不是谈判的时机,心急火燎的请求和谈,无疑是自爆软肋。不救吗?可是远信现在生死未卜,我如何安心?我就这么等下去吗?等到城内弹尽粮绝,他们难保不会杀俘虏分食,那个时候怎可能还会留着远信?我该怎么办?我要如何才能救他?
而风烟城内,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剑眉星目英气逼人的连漠正坐在大殿内悠闲的喝着酒,看起来心情甚好。
两个小兵押着远信进来,回禀道,“二殿下,人带到了。”
连漠挥手示意他们下去,悠闲自在的走到被五花大绑的远信面前,微笑着叫他,“程远信。”
远信紧张的问,“你是谁?你怎么认得我?”
连漠抿嘴一笑,“真是笨呐,没听他们叫我二殿下吗,我是你表哥啊,西池二王子连漠。我听说你来战场了,特地来会会你,怎么样,开心吗?”
远信见他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心里安定了一些,开口骂道,“开心你大爷,你被俘到敌营五花大绑,你开心的起来吗?”
“哦,如此啊,”连漠伸手探出一枚小刀,划开远信身上的绳子,“来,让表哥试试你的身手。”
远信急忙扯下绳子,问道,“你要干嘛?”
连漠从容的回答,“你若能赢了我,我就放你出去。”
“你,此言当真?”
连漠轻轻一笑,“我堂堂二殿下,还骗你不成?要剑吗?”
“要
!”远信果断的说。
连漠回座拿了剑扔给他,远信拔出剑,看连漠赤手空拳,不禁疑问,“你不用武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