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涵一席话毕,果然被程征钻了个缝,“好,就依你所言,即刻开始我就对远信从严管教,十遍族规,少一个字他都别想出去!”
梦涵气急败坏,“你,我说的是你好不好,你又推卸责任,你就这么不敢正视自己的过错吗?你身为侯爷一点敢作敢当的勇气都没有!远信不过是夜闯了一趟皇宫你就禁了他的足,那你呢,你就没有错吗,你就很光明磊落吗,你先去找大公主借了凤含九珠,又去借了宝和明珠,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你妄自尊大,独断专行,欺上瞒下,连皇上都敢骗,是不是应该斩首示众以正视听?”
梦涵的话音刚落,程征疾速站起来掐上梦涵的脖子,梦涵后退几步被他按在墙上,动弹不得。程征的手青筋暴起,骨节发白,冷酷严峻的表情告诉梦涵,他不是在吓唬她也不是在开玩笑。
梦涵的脸憋的通红,双手挣扎着要扒开程征的手,可是程征毕竟是习武之人,他的手就像石头一般生硬有力,任凭梦涵如何掰如何掐,程征依然纹丝不动。梦涵丝毫不能呼吸,感觉喉头都快碎了,完全发不出声音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来真的啊。
“我欺君犯上这种事是你可以随便乱说的吗?传了出去被斩首示众的不是我一人,有多少牵扯你想过吗?”程征低声冲梦涵怒吼,威严的目光像是被惹怒的老虎,梦涵觉得程征接下来随时可能活剥了自己,可是她的喉咙被程征掐的太紧,她想开口说几句讨饶的话也没有机会,只能哀求的看向程征,程征不为所动,“这件事你敢透出去半个字,我定然会亲手杀了你!”
梦涵心中一阵发毛,竭尽全力才做出两下摇头的动作,在心中大喊,我不会说的,不会的,你再不松手,我现在就已经被你杀了。
直到梦涵的脸庞变为暗红,手上的力气渐渐弱下来,眼皮无力的想往下垂,程征才松了手,“你迟早要毁在你这张嘴上!”
梦涵顺着墙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双手已经没有力气支撑着站起来了,就这样倒着吧,我好累。梦涵毫不动弹如被点了穴一样,全身的力气都用来呼吸,她有气无力的咳了两声,能感觉到喉咙里腥腻的味道。
程征也不理她,梦涵伸手按住疼痛的胸口,好一阵舒缓,才恢复了正常的呼吸。梦涵想扶着墙站起来时,感觉自己的手和衣服粘在了一起,低头一看,我手上怎么会有一片血?我的手没受伤啊,程征的?我不过是掐了你几下,不至于流这么多吧。
梦涵猛然想起程征的右手前一阵子才受过伤,连剑都不能握,刚才使那么大力,不会有什么事吧,伤口不会裂开了吧,梦涵跌跌撞撞站起来,顾不得自己刚才差点被他掐死,关切之中甚至还带有几分歉意,“你的手?”
“没事。”程征仍有余怒。
“流了这么多血,怎么没事,你给我看看。”梦涵的声音嘶哑干涸,说话间又咳了两声,可怜无比。
程征不理她,梦涵的手刚搭上程征的胳膊,被他果断甩开。
梦涵见他还生气,又低下声来道歉,“都是我不好,我一心急就口不择言,你别生气了,我保证不会再说的,我可以对天发誓。你快看看你的手吧,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我怎么向远信交代?我去给你找大夫。”
梦涵说着就疾步往外跑,程征出言喝止,“回来!”
“可是你的手,”
“叫青含来就行了。”
“哦。”梦涵知道之前程征的手上的伤是青含一直照顾的,急匆匆唤了青含来。青含端着药盒刚一进门,程征吩咐道,“去给姚姑娘上杯热茶。”
两个人同时一惊,你的手都伤成那样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梦涵推辞道,“不用了,你的手要紧。”
“你的嗓子还能说话吗?”程征的语气虽像责问,却分明是关心。梦涵心头袭上一股暖流,程征对青含说,“快去。”
青含放下药盒出去了,梦涵假装生气道,“你要是真这么在乎我,刚才不会少使点劲啊,对你我都好。”
“你回去就对远信说,我杀你未遂,反而伤了自己的手,我保准远信会怒气冲冲的过来找我兴师问罪。”
梦涵哼一声开心的笑了,“还有兴致跟我贫,你不生气啦?”
青含端了茶进来,“姑娘请用茶。”梦涵就近坐了,青含去给程征包扎伤口。
梦涵小口喝了几口热茶喉咙才算舒坦点,“本姑娘的嗓子要是毁了,你养活我。”
程征拿白眼翻她,“本来就是我养活你,远信没了俸禄,你以为你在会听轩挣的那几两银子经得起你和远信的吃喝玩乐。”
“吃喝玩乐你大爷,远信他现在门都出不去,”梦涵心中不爽,放下茶杯准备发起新一轮的攻势,“既然你不生气了,我们谈正事吧。”
“我没有正事要和你谈。”
“我有正事要和你谈啊,”梦涵不怀好意的笑道,“关系到你家庭和睦,婚姻美满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