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镇西王府的牌子也打不响嘛,梦涵搬来个更大的,“我是皇上召来的。”
姚璎没有怀疑她话的真假,从容道,“那我遣人带你去见父皇?”
梦涵弱势下来,“皇上此刻在议事,不得空见我。你就让我进去坐坐打发一下时间嘛。”梦涵的脸皮够厚。
“王爷不喜人打扰,姑娘还是别处去吧。”姚璎礼貌拒绝,对宫内喊道,“来人,送姑娘出门。”
说是送,不过是赶我走罢了。宫内麻利跑来一个小太监,一手搭在宫门上恨不得即刻关了,“姑娘请吧。”
姚璎已经转身回去了,对一个陌生的无礼女子,客气这般也算有礼了,换做其他宫,早就恶言几句扫地出门了。
梦涵喊道,“久闻王妃端庄贤淑,晓仪明礼,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
梦涵作势转身离开,却被姚璎叫住,“姑娘留步。”
梦涵心中大叫了一个yes,表面上淡定自若,故作疑问,“王妃有何见教?”
“姑娘说我失礼,愿闻其详,如姑娘所言有理,我必当纳言。”
好一个有涵养的王妃,果然名不虚传。梦涵心中暗自佩服,嘴上却毫不相让,理直气壮道,“我与皇上三日前就有约,皇上一大早把我召进宫却晾着不管,已是失礼。你身为皇家儿女,理当为皇上分忧解难,皇上既然不得空,你先代为招呼难道不该?你不主动请我,还把我赶出宫门,是何道理?难道这就是你们皇家的待客之礼?”
“这,”姚璎迟疑,梦涵说的有理,姚璎也有无奈,“不是本宫不待见姑娘。出嫁从夫,王爷一直闭门谢客,我怎好擅自带姑娘入内?”
“让她进来吧。”里面传来一声有力的话语,不用想也知发话的也是宏安****轩了。姚璎伸手,“姑娘里面请。”
梦涵随姚璎进了宫,宫内除了房屋前留有大片石板铺就的空地外,其他地方都是绿草如茵,简直跟御花园有的一比。不对不对,御花园百花争艳,而满偌宫更多的是草,浓郁如碧,偶有几朵小花也是草结出来的,星星点点,如一望无际的原野中伫立的佳人,清静雅致。
敏轩在门前负手而立,梦涵近前问好,“见过王爷。”
梦涵和敏轩在院中石桌两侧坐了,姚璎亲自上了茶,“方才失礼,姑娘勿怪。”
梦涵友好回话,“王妃客气了,多谢。”
“我去看看启儿。”姚璎退下了。
梦涵第一次见敏轩,他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两人干坐着不免尴尬,梦涵脑子飞快的转着搜索着可以聊的话题,活泼爱闹如梦涵,面对敏轩时竟有一种莫名的压力,一时语塞。
“王爷倒是挺特别的啊,别人养花,王爷却在院中种草。”梦涵没了往日口若悬河的风格,极不流畅的开口干笑着。
敏轩如没听到一般自顾饮茶,没有丝毫回应。梦涵撇了撇嘴,暗道这人这真难相处。敏轩放下茶盏,幽幽开口,“你认为花和草的区别在哪里?”
区别?草不会开花呗。我晕,这有啥好深究的?你托物言志不要太高深了好不。梦涵心中对敏轩做了十个敲打的动作,面上却笑靥如花,“草平凡却坚韧,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而花虽美,却招摇浮夸,红不过百日。”毕竟是说了这么多书了,也算是靠嘴吃饭的人,信手拈来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自然是小菜一碟。
梦涵的话似乎挺对敏轩的意,比起之前的严肃,敏轩的神色轻松了不少,梦涵乘胜追击,念道,“王爷可曾听闻,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听闻个屁啊,你捏一首清朝的诗到一个架空的朝代,人家可能听过吗。如梦涵所料,敏轩摇头。进套了,梦涵心中一个得意,嘴上不急不躁道,“我给王爷讲一个故事吧。”三句话不离老本行。
敏轩不语,静候梦涵开口。
古有司马迁孙膑,今有张海迪邰丽华,中有刘罗锅史铁生,外有保尔柯察金海伦凯勒,不拘泥于身形铸就一番丰功伟绩的人物比比皆是。梦涵记得远信说过,敏轩是个很有才能的皇子,早些年很受敬仰,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如今却为了点伤自暴自弃闭门不出,实在可惜。远信难得夸过什么人,梦涵决定劝他振作,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嘛。你一个年纪轻轻的青年才俊,满腹才华,深谙治国经略,缩在井底是做什么,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不为国尽忠,却纠结于别人的指指点点,太没气度了吧。再说敏轩的伤若非有心人也看不出来,做文职绝对不成问题,只不过是他自己太在意了,自己心里过不去这个槛。分析敏轩应该是对身残志坚这一块儿比较敏感,梦涵没有直接入手,选了一个合适的开头旁敲侧击,“田忌赛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