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远信带梦涵早起贪黑,出双入对,把偌大的京城转了个遍,程征想见他都找不到人影。在古代做个有权有势人家的闲散少爷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啊,梦涵感慨。
不过他们逍遥的日子只过了三天,因为第三天晚上远信和梦涵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条狗。这只狗浑身雪白,蠢萌蠢萌的,十分可爱,梦涵叫它小呆。在路边见到小呆的时候,它正被一年轻男子牵着。男子在挑选折扇时,梦涵偷偷的逗了它两下,没想到小呆不但不怒,还摇着尾巴冲梦涵示好。梦涵一下子乐了,缠着远信非要那条狗,远信哪里敌得住梦涵的一哭二闹,只好答应。梦涵和这位男子搭讪,远信偷偷把男子手中的绳割断,抱起小呆一阵猛跑,等男子有所察觉的时候,狗早已经没了半分踪影,而梦涵在男子四下张望的时候溜之大吉。如此龌龊的勾当,也只有梦涵和远信做的不亦乐乎了。
晚上程征远信和梦涵同桌吃饭,当然还有小呆。让程征彻底无语的是,远信搬了张椅子过来,“来,小呆坐上面,小呆真乖。”
“小呆,要不要吃鸡腿啊,可香啦。”梦涵拿了只鸡腿递给小呆,小呆欢快的一口咬住,这俨然是把它当成家里的一份子了。
远信见小呆吃完,又拿了鸡腿给小呆,看到程征发绿的脸,远信把快要进入小呆口中的鸡腿转又递给程征,巴结道:“哥,你要不要?”
程征此刻两眼的怒光恨不得把远信杀死。
“不要算了,”见程征没有要吃的意思,远信自己咬了一口,把剩下的递给小呆,“小呆,好不好吃啊?”
程征啪一声放下碗筷,“你们吃吧。”
“哎哎,你真不吃了啊,干嘛啊,你不吃饿的是你自己啊,你半夜肚子叫别怪我。”不待远信说完,程征已经出门而去。
第二天程征在前厅和客人谈事,完毕后,程征将客人留下的书信放在桌上,送客人出门,回来后书信却不见了。
“陈力!”程征呼叫王府管家。
陈力麻利的跑来,“大少爷有何吩咐?”
“刚才屋内是不是有人收拾了?”
“前院一直是阿红带人打扫的,我去叫她来。”陈力去唤了阿红,很快就回来了。
程征问她:“我放桌上的一封信你是不是收起来了?”
阿红摇头:“没有,奴婢一直在院子里打扫。”
“刚才有谁来过前厅?”
“没有,奴婢在院子里没看见任何人来过。”阿红肯定的说。
“没看见?”见鬼了不成?程征扫视一圈,却看见角落里那只可恶的白狗正扑咬着什么东子。陈力小跑过去捡了来递给程征,程征一看正式他要找的信,顿时火冒三丈,“陈力!把这条狗处理了!阿红给我赶出府去!”
中午时分远信提着一只兔子进门,“小呆,小呆快出来,我给你找个好玩的。”远信遍寻不见小呆,看见青含端着茶盏经过,忙拦住问:“青含,有没有看见我的小呆?”
“二少爷,这个……”
“怎么吞吞吐吐的,快告诉我啊,我抓了只兔子来给小呆玩呢。”远信提溜着兔子给青含看。
青含小心翼翼的说,“大少爷让人把小呆砍了扔出去了。”
远信不敢相信,“什么!他为什么要杀我的小呆!?”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就看见陈管家带人拿着刀在院子里……”青含看到远信的眼光变得像刀子一样冷冽,不敢说下去了。远信满脸怒气离开。居然伤我的小呆,我也给你点颜色看看。
程征进书房时,所有的东西都可望而不可及,书桌能看到摸起来却是空的,笔墨也是怎么抓都抓不到手。如是再三,程征开始怀疑,相传江湖上有一种幻影阵,似玄似幻,但早已失传,他也只是听说过,莫非,这就是?
“远信!”程征肯定就是他。远信云游四海,走遍大江南北,见过奇闻异事也是正常,学到点奇术异能也可以料想,能下阵的,这府里也只有他了。
来到远信的房间,程征不耐烦的敲了两声门。
“进来。”远信正躺在摇椅上懒洋洋的看书,得意一笑,大爷我等着你呢。
程征开门见山,“我书房的阵是你设的?”
“是。”远信爽快的回答,依然淡定自若。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现在把阵给我破了,第二,”
“我选二。”不待程征的话说完,远信便果断的做出了抉择,把手里的书扔了勇敢对上程征愤怒的目光,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狂傲。
“好,来人,把远信给我关进府牢!”
朝中允许三品以上官员的府邸设置府牢,用以暂时关押未及上报的嫌犯。远信得意的笑着走出去,你迟早还是要来求我的,关了我,谁给你破阵。
梦涵得知小呆和远信的事后,怒气冲冲直奔程征书房。
守在外面的下人伸出胳膊拦在梦涵面前,“姑娘,您不能进去。”
“让开!”梦涵甩开他的手,下人念梦涵是个姑娘,也不敢硬拉,梦涵一脚踹开房门,威武之势可同男儿,“程征!你凭什么杀死我的小呆,凭什么关了远信?”
程征和锦风正在房中研究奇妙的幻影阵,见她如此无礼的闯进来,怒目直视战战兢兢的下人,下人慌忙下跪,“大少爷恕罪,姑娘她硬要进来,小的拦不住。”
“拉下去,杖责二十!”程征漠然扔出一句话,锦风去门外,招来两个下人。
“慢着!”梦涵出口制止,“是我硬闯进来,不关下人的事,你打他干什么?”
“王府有王府的规矩,他当不好差,理应受罚。”
“我说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啊,他不是没向你通报,是我硬闯进来,他来不及向你通报,错在我,不在他。”
锦风把目光转向随后而来候命的两个下人,他们心领神会,不敢怠慢,把跪在地上的人拉了出去。梦涵自知再争辩也无益,暗暗自责。
“说吧。”
见识了程征的冷酷,梦涵也没了先前的底气,生生把一句质问说成了陈述句,“你凭什么杀了小呆。”
程征冷冷道:“我杀它是因为它该死。”
“它不就昨天晚上抢了你一个鸡腿吗?”
“你……”程征对梦涵的理解着实无语,“它撕了我一封信。”
梦涵质问他,“你的信为什么不好好放起来,小呆活泼好动你又不是不知道?”
程征见梦涵不但不心存歉意,还强词夺理,怒道,“你还认为它撕的有理是吗?”
“我又没这么说。”梦涵自知理亏,不敢强硬此战告败,梦涵又问道,“那你为什么把远信关起来?”
程征冷眼扫过,“我把我弟弟关起来还用得着给你交代吗?”
梦涵理所当然的回答,“你当然需要给我交代,你明知道我们两个整天在一起,你把他关起来谁跟我玩?你什么时候放了他?”
“我高兴的时候。”
“你整天冷着一张脸,猴年马月才会高兴啊,你带我去看他。”
程征冷哼一声,“你先有本事进去再说。”
梦涵蛮横的说,“我不管,你今天要么放他出来,要么让我去看他,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不走了!我就赖在这了,看你们能拿自己怎么样。”梦涵坐向椅子,不料一屁股栽在地上,摔的生疼。伸手摸向椅子,却如空气一般怎么也抓不到,“怎么是空的?这是什么情况?投影?”
程征看见梦涵的狼狈模样,强忍住笑,梦涵挣扎着起来,数落这看笑话的两人,“你们,你们明知道这是空的还不提醒我,两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女孩子,你们还好意思笑。哦,我说呢,怎么一进门看见你们站着说话。”
“姑娘见谅,我们并非故意戏弄于你。”程征表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