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英本打算去飘香楼,却不料被人拦在了家里,这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她许久未见的婆婆周氏。
周氏上回得知陈守信变成傻子回来之后,特地从镇上请证人到族长家,求族长把陈守信从陈家分了出来,而王月英早已立了女户,因此可以说王月英一家人和周氏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王月英看着周氏笑容满面的样子,心里也是醉了,这人的脸皮到底要有多厚:“周老太太,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我来看我儿子和孙子。”周氏在王月英家摆起了老太太的谱,指着蝶儿训斥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没用,信不信我让我儿子把你给卖了,这人坐在这里呢,都不晓得上茶上点心。”
“这大夏天的,茶喝多了容易渴,蝶儿,你给周老太太上杯白开水。”真不拿自己当外人看了啊,王月英也不客气,这种人,你让她一分她就能进一尺。
“弟妹,咱娘是想你们了,想过来看看你们。”陈守礼见王月英一脸的不待见,笑着说道,“你们搬来镇上也没和我们说,这不,我们刚知道就赶过来了。之前住的远,娘身体又不好,受不了来回奔波才没能去见见你们。现在住的近了可得多走动走动。”
“大哥说的是,我们也是一家人。”王月英顺竿往上爬道,“你看我们家就靠我一个女人,守信他...大哥你是咱家最有本事的了,当了酒店的掌柜,谁不夸您厉害,我们家以后有事还得麻烦大哥。”
“这.......”陈守礼原以为王月英会不给他好脸色,现在见王月英这般夸奖他,一时也拿不准主意,“弟妹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就是,只是大哥这生意也不好做,还得麻烦弟妹......”
“你知道自己没用就好,一个妇道人家,还学别人做什么生意。”周氏听王月英夸奖大儿子,只当她是怕了自己,看看命令道,“听说飘香楼的菜谱都是你的,你以后把菜谱都给你大哥,不准给别人。”
陈守礼听周氏说出这番话,也不说话,端起茶杯观察起王月英的脸色,张氏则不断给周氏捶背敲肩,喜滋滋地看着王月英,心想这次还不把你的东西搞到手。
陈守礼见王月英面无表情,心里也拿捏不准王月英的心思,把茶杯放下,对着周氏道:“娘,你可别乱说,弟妹那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如果她有菜谱肯定会给我们自己人,那会做这种亲着痛仇着快的事?是吧,弟妹!”
忘恩负义?哼,真是笑话,还真当我王月英好歹不分不成。王月英被他们一家子都逗笑了,脸上却装作一脸后悔的说:“大哥,这事真是对不起,飘香楼的菜谱是我给的,这些菜谱都是我娘留着给我伴身的陪嫁。我娘临终前交代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把菜谱示人。”
“借口,那你怎么还给飘香楼了?”张氏也不知为什么总看王月英不顺眼,也许在她眼里王月英多少显得矫揉造作,半点不把她惧怕的婆婆放在眼里,让自己对婆婆的顺从成了低三下四的懦弱。恨她,惧她,斗她,“你到是说的好听。”
“大嫂,其实我也都是为了咱们家。”王月英瞅了张氏一眼,“当初分家之后,日子虽说艰难也勉强过的下去,后来我在布庄里遇到大嫂,就想把菜谱之事告诉大嫂。只是大嫂你提醒我我是个扫把星,我怕我的菜谱会影响家里的生意。这才给了飘香楼,想着这样既能克一克他们又能赚几个钱,谁想......”
话已至此,虽说大家都知道王月英说的是推脱之词,但也不能说什么,谁叫他们那时候瞧不起王月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