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邀月宫里只剩下两人时,慕容晖才走到慕容瑾坐的长椅前,放低声音道:
“瑾妹妹,你曾对哥哥说想参与复国计划,是真是假?”
“绝无虚言!”慕容瑾尽管心下惊涛骇浪,面上依然保持着平静,“怎么,慕容将军有疑虑?”
“倘若复国之路艰难险阻,危机四伏呢?”慕容晖神色冷峻,异常庄重的问。
慕容瑾却不吃慕容晖这“虚张声势”的一套,直截了当道: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说。”
“瑾妹妹还没回答我的话。”慕容晖执意要慕容瑾表态似的坚决等答复。
“慕容将军,我的回答便是我日后的行动,”慕容晖清冷的一笑,神色不善的讥嘲,“相信你的时间也很宝贵,就不必再这兜圈子的听我‘发誓’了吧。”
慕容晖“拜服”,他这个堂妹的性子一点没变,想合作,就要干脆,切勿拖泥带水,他再近前一步,以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杀了越国使臣!”
慕容瑾猛然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僵直了身子道:
“这与复国有何干系?”
慕容瑾的耳边回想起慕容晖平静的近乎冷酷的声音:“当然!杀了越国使臣,挑起杞越两国争端,让他们狗咬狗。”
慕容瑾冷笑:“使臣算什么!历来使臣就是各国派去敌国送死的,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杞越交恶由来已久,杞国君根本不顾这些,可我也不信越国会为了一个区区使臣的性命与大杞交恶。”
“但问题是目前杞越两国尚未开战,且停战和睦多年……”慕容晖有意无意的道。
“尚未开战?和睦多年?”慕容瑾脑海中回荡着此前苻缄在提到越国时那一脸恼怒与恨不能除之后快的情景,她朱唇轻勾,鄙夷的重复着反问,“慕容将军当真如此认为。”
她想知道的是,杀越国使臣到底是谁的决断!
慕容晖好似不曾注意到慕容瑾的讽刺,只拿眼睛盯住她,随即从嘴里道出一句石破惊天之语:
“瑾妹妹难道以为那真是越国‘使臣’?!”
慕容瑾惊愕的瞪圆眼睛:“你什么意思?”
满以为慕容晖又要开始“讲故事”,不成想他只是动了动嘴唇,冷声道:
“越国皇子假扮的。”
慕容瑾惊讶的无法形容,或者,今天带给她的惊诧何止此刻。
“你怎么知道的?”她狐疑的问。
“我有线人,”慕容晖带着十二万分的把握道,“也肯定那是越国皇子。”
“你的线人就没有看走眼的时候?”慕容瑾还是不信越国君会拿皇子的命当赌注,视同草芥。
“瑾妹妹只需回答,杀是不杀!”慕容晖眼底阴鸷重重,一时高冷的让人难以接近,与之前给人的印象大相径庭,“若有为难之处,为兄另行安排,当然,我并不因此责怪妹妹。”
“怎么下手,”这相当于是慕容瑾答应了,“我可是宴会上的主角,如何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