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马老先生说三少爷好不了,不需要再救治了,一定很难过很失落,才决定要离开,另奔前途了吧。
“嗯。”穆衎之轻轻的应了一声:“他要走了吗?再也不回来了?”
阿西点点头。
穆衎之低了头:“都走了,你呢?”
阿西摇摇头:“我不走。”三少爷这个样子,也是可怜。“你知道穆先生是谁吗?”
“嗯,”穆衎之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好像经常来看我,不过我不知道是哪一个。别人要走,我们就要送东西吗?”
阿西想了想,告诉他:“礼节上来说是这样,他又是你的老师,你想送他什么呢?”
穆衎之想了想,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把这个送给他。”
阿西接过来又给他别回腰间:“不用给我啊,等我们到了川平,如果老爷要给穆先生办送别酒席的话,酒席上吃饭的时候你自己给穆先生,如果穆先生直接告辞的话,来跟你辞行的时候你再给他就行。知道了吗?”
“哦。”穆衎之定定的站着,任凭阿西低头把玉佩又给自己带了回去。
我一会儿也要走了。
你是不是也需要送礼物给我?
穆衎之看着阿西,突然打了个喷嚏。
阿西赶紧拿出帕子给他擦鼻子:“怎么打喷嚏了?不会是感冒了吧?”
“鼻子痒。”穆衎之顺手接过手帕自己擦了起来,擦完塞进了自己袖子。
你就送这条手帕给我吧。
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有病还没有对我歧视,没有给我脸色的人,谢谢你。
对不起。
穆衎之坐回椅子上,等待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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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庐州三十公里外的路边茶摊上,梁氏乘凉喝着茶。
旁边一桌脚夫,货担横七竖八的放在一边,几个人乘凉边喝茶边闲聊。
“……世道要乱了。”
“谁说不是呢,咱们啊,也没人出远门,暂时还不用担心吧。”
“别说别的,就说那夷子,据说杀人要喝血的。”
“可是这真要打起来,首先就是蜀地,蜀地守好了,他们也打不进来,蜀地要是被攻破,那咱们呐,就悬了。”
茶摊老板接话问道:“怎么?要打仗了?”
“呸!”一人伸头往地上吐了口茶叶沫子:“是啊,听说朝廷和越国谈不拢,要打了。”
茶摊老板摇摇头:“这才过了几年轻省日子呦。”
“这可不比当年,当年那……”一人刚说了一句就被旁边的人打断:“哎哎哎,老板再添点水。”
那人也自知失言,闷头喝起了茶水。
梁氏在一边都听了进去,当年,说的是先皇夺位吧,现在和越国有起兵之兆,果然,这天下就不应该姓穆。
我们拼死没能守住的,让你们穆家夺取了。
现在,你们也要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