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现在要返回故乡,白氏不希望自己孤零零地回去。
“什么也没有。继冲说的时候,我还不信。但是真的什么也没有。云不是云,雾不是雾。金乌殿和广寒宫更加是子虚乌有。那些白日飞升的人到什么地方去了?”吕岩语气沉重。
白氏在他身边坐下来:“我没有见过白日飞升的人,大多数人都是尸解。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人,不过是借着一些机关术逃脱追踪而已。至少从北走到南,没有见过谁真的飞升过。”
“可是继冲和婉容是怎么回事?你真相信他们俩不是从天上来的?”吕岩问。
“小公子和王姑娘虽然所作所为匪夷所思,但并不是没有脉络可循。做的都是去伪存真的神情,很多东西,道家和墨家都做过,只是没有像小公子和王姑娘那么认真而已。道术之繁杂,而到了这里都被简单化了。”
白氏没有一定说高继冲和王婉容所做是合理的,因为同样一件事情,他们两人的想法却与常人完全不同。这就不是凡人了。
跟着两个人时间越久,越发现这种不同。这就是吕岩愿意相信两个人是从天上来的原因。
“可是我还是宁愿有天庭和神仙。”
吕岩的样子前所未有的虚弱。一个人如果失去了梦想,失去了一些念想就是这样。白氏也经过这种时候,那就是想要报仇,可是仇人一个个都死了,还是为了国家和民族死的。这种无力感只能说是世事无情。
“你还是没看破红尘,还妄称纯阳真人。”白氏不高兴了,冷冷地道。
吕岩愣了一下道:“我从来没说看破红尘啊,这不是这几年跟着你,现在还跟着小公子。怎么就是看破红尘?”
“那就别做这个鬼样子。”白氏怒目而视。
吕岩又恢复到了以前无赖的样子。
“其实你发脾气的时候挺好看的。”
“滚。”白氏扭头就朝梁夫人那边走去。
吕岩看了看白氏,又看了看观星台,以及正抬头看工匠们挂牌子的高保融父子。
“想要看破哪有那么容易。只是这尘世就像一株树,是要养的。你把它养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这就是因果报应。只要别让这株树长歪了就行。”
吕岩快步跟在在白氏的身后,小声说。
白氏噗嗤一声笑了:“这都几十岁的人了,何必做小儿女之态。那我现在问你,我是要跟着小公子回北方的,我的家在燕云,很多家人都死在了那里。我如果埋在外面也是不安心的。我就是死也要死在燕云。你愿不愿意陪我?”
“愿意,怎么不愿意。我倒是想看看红粉如何变成骷髅。”
吕岩笑嘻嘻地道。
“你恶不恶心,好好的心情,被你说得烂透了。”白氏嫌弃地看了吕岩一眼。
他哪有刚才半点伤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