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烧碳了,这么挣钱的营生还能不干?”老太太说着,又想到昨儿个那四两银子,眼睛一瞪“死丫头,昨儿个那钱有二两是你哥的,你哥只欠你8两银子了。”
周桂兰被手里的粥呛得直咳嗽,等她缓过来了,不敢置信看向老太太:“娘,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有你这么坑我的吗?”
“我咋啦?你都有钱买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忍心霸占你哥这么点儿辛苦钱?”老太太冷哼一声。
她昨儿个夜里躺在床上就掰着手指把这些东西都算了一遍,越算越吃惊,这些东西定是超过十两银子的。
那有好些东西她都不晓得价钱,也没算过。
能一回就花这么多银子,这死丫头定是攒了不少钱。
“我东西可都被一把火烧没了,你咋就不心疼心疼我?你瞅瞅,我们连住的地儿都没了!”周桂兰不满地反驳。
老太太冷哼一声:“我还不晓得你这死丫头,那兜里还不晓得藏了多少钱!”
周桂兰梗着脖子:“我哪儿有钱?就是有着不也都花光了?娘,我买的这些东西可都是咱们要用的,你瞅瞅我还只能穿你的衣裳,徐常林也是就着我哥的衣裳穿着,你要逼死我们啊?”
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后退,要不以后老太太总得盯着她,觉着她有钱。
那就不能安生了。
“你买的那个啥毛坎肩也是我们要用的?”老太太瞪着小眼睛盯着周桂兰。
“那个是给你买的!我这不是瞅着你老了,不想你冷着嘛?你瞅瞅,我连自个儿和徐常林都没买,就买了棉花和布,就是为了咱们都能做新棉衣和新棉被,咋地就只要我一个人出钱了?还有那大米白面的,你们不吃啊?”
说着说着,周桂兰委屈地憋了嘴。
“那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要是这么说,这些东西我歌都不能用,那些吃的也不成,你也是跟着我哥的,也不能跟我们吃一样的,最多是不是吃点我买的这些东西!”
老太太瞪大了眼睛,瞅着周桂兰开始算账。
“还有啊,这碳可是我家常林主要出力的,我大哥可不会烧,那咋能跟我家常林平分这钱?最多给他一成,算是他的工资,要是他不干,那就让我家常林自个儿干,反正一个月卖出多少是有定数的……”
周桂兰盘算起来头头是道。
老太太心里着急了:“你这死丫头,你还住在娘家呢!这个你咋不算了?”
“那嫁出去的闺女就不能回家闲住几天了?大不了我付房租呗,一个月给一钱银子够了吧?要是还不够,那我们就搬出去,找别家租地儿住。”
周桂兰可是不怕老太太。
“哎哟你这死丫头,还跟我算起账了!”老太太是真着急了。
别说一个月一钱银子,那就是一年一钱银子,那也有的是人家情愿让他们住!
这庄稼人一年到头就伺候自个儿家的一亩三分地了,平日里卖卖鸡蛋换盐吃,过年卖猪卖鸡得点儿钱,大家也没赚钱的门路,这不大伙儿都穷。
“那是你跟我算的,我这就再跟你算算呗。”
周桂兰可不在意,继续吃着自个儿的东西。
这二两银子她是绝对不退缩的!
虽说对她来说这二两银子不算啥,可也没有她和常林养活她大哥的道理,那得她大哥自个儿拿劳力换,她能做的,就是有赚钱的门路就带上她大哥。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她可明白地紧。
“好好好,那就不算了不算了,那二两银子就当买了粮食,咱们一起吃,成了吧?”老太太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