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大家都吃不饱,还敢弄了人家的菜地,那不是要人命令?
那桂兰是个懂事的,还晓得拿东西孝敬他们,竟然还有人欺负她,那不得为她出口气?
王有根也觉着这事儿是个大事儿,那庄稼人一年到头不就为了点粮食?还没吃到嘴里就被毁了,是要好好收拾!
“你这管的啥村子,就任由别个干这坏事儿?我看啊,要是抓住了得狠狠打一顿!”
秀娥狠狠戳了一下自个儿的鞋底,自个儿也气得不行。
“成了,那徐梅花是个好欺负的?欺负到她头上,她还不得骂死那人干休?我就怕这事儿真查出来了,到时候怕是徐梅花要闹得不安宁……”
村子不出事儿才是好事儿呢,他这村长也当得安稳。
这话秀娥可不喜,听着外头徐梅花骂人的那些话,自个儿心里也偷偷记着,往后跟人吵架她就不怕吵不过了。
王翠花家。
王翠花端着凳子坐在门口,兴致勃勃听着那骂人的话,暗暗觉着好。
听着听着心里激荡,很不得自个儿也跟着骂几句。
陈有栓家。
躺在床上的陈有栓狠狠握紧了拳头,气红了双眼。
那一家子贱人!
他拉开被子站起身,走出了自个儿屋子,在堂屋补衣裳的钱大丫急忙跑过来,扶着他:“你干啥起来了?赶紧去躺着!”
陈有栓一把甩开她的手,气得大喊:“我要去杀了那个老婆娘!还有周桂兰那个小贱人!”
一听他说这个,钱大丫可是了不得了:“哎呀我的儿啊,你可不能动气啊,她们要骂就骂,又不是骂咱们的,你消消气儿,中午娘给你蒸米饭吃好不?”
儿子都已经这样了,咋还能让他出去哟。
她可骂不过徐梅花,又打不过的,出去就得吃亏啊!
“谁说她不是骂我的?你没听着她骂我断子绝孙?那不就是骂我的?”陈有栓气得大吼。
这就是他心坎儿上的痛,徐梅花还指着他的痛骂,他忍得了他就是孙子。
说到这个,钱大丫也心虚了,不过这会儿可是不能让自个儿这二儿子出去了,她赶紧拦着:“儿啊,你就忍忍吧,她这会儿不是骂咱们,是骂别个呢!”
“她就是骂我!就是笑话我,还要全村子人笑话我没了子孙根!”陈有栓气得用力甩开钱大丫。
他没控制着力道,钱大丫被他的大力推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尾椎骨跟地狠狠磕碰了一下,疼的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别拦着我!这会儿当我是儿子了?要不是舍不得银子我早就治好了!拖到现在,我都不是男人了!”陈有栓看向钱大丫的双眼都是仇恨。
大夫说本来就没事儿,他娘就是舍不得银子,结果呢?他的子孙根烂了!烂了!一个月前大夫竟然说他再不割掉子孙根他命就要没了!
现在他命保住了,可他不是个男人了!
哈哈!
他陈有栓变成了个太监!他绝后了!
“都是你!都是你这老女人干的!”
陈有栓疯狂了,越看越觉着钱大丫是仇人,他抬腿对着地上的钱大丫就狠狠踢过去。
钱大丫怕自个儿头被打,急忙抱着头,身子往旁边儿躲,“我是娘啊!有栓,你不能打我!”
这会儿的陈有栓已经疯癫了,哪儿顾得上那些。一脚狠狠踢在他娘的大腿上,发出“嘣”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