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老爷子又出问题了。”冯大贵估计是精神快要崩溃了,冲我无奈苦笑,指了指那棺材。
我这才发现,昨天盖得严严实实的棺材,现在连棺材盯上的板盖都不见了。
“谁搞的?我昨天不是说让你们看好一点吗?怎么连板盖都不见了?”我皱眉道。
“不是的……大师,你自己去看看。”冯大贵神情有些害怕,面对我的呵斥,嗫嚅道。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连忙上前向棺材里看去。
昨天被冯家老太爷起尸弄了一次,我现在都有些心理阴影,内心还是有些犯怵的,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才不会上前查看。
这一看不打紧,看完我蹬蹬蹬连续后退几步。
麻痹啊,这是在搞什么?
那身下摊着大片冰块的冯家老太爷,穿着黑色寿衣,苍白如纸的脸上露出一丝诡谲笑容,手里死死攥紧一把锋锐的剃须刀。
棺材上还有爬上去的水渍手印。
他身边,是一堆堆的头发,枯黄的、黑油油的、长发、短发,全都有。
显而易见,大厅里这些倒霉光头,昨天晚上被冯家老太爷用剃须刀弄了。
这情景想起来就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死人,半夜三更的悄悄从棺材爬起来,挨个的给大厅里这些家伙剃头,怎么想都让人毛毛的。
“你家老太爷以前是搞理发的?手艺不错。”我尽量保持镇定,冲冯大贵问。
“他年轻的时候,是杀猪的。”冯大贵摇头道。
擦,杀猪的?幸亏老太爷手上拿着的是剃须刀,如果是一把杀猪刀,刘瞎子这些鸟人今天就看不到了“你家太爷入错行了。你看这手法,干净利落,一根杂毛都没有,啧啧。”我拍拍冯大贵的肩膀,摸了一把刘瞎子的光头。
“大师,你说说怎么办?我们太爷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不然他这样天天闹,还成个什么事?这丧还要不要办?只怕太爷丧礼没有办完,我们这些人都骇死了。”
他现在看来是彻底不相信刘瞎子,只指望我们三个能想出个办法。
但我们能怎么办?还能长时间的守在这里不成?
“你等等。”我冲冯大贵道,将刘瞎子拉到了一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问。
刘瞎子不会是这么不靠谱的家伙,不然他也混不到今天。这家伙肯定是有点本事的。
“昨天有人施法,大厅里的人都被魇了。”刘瞎子有些懊恼。
魇,是神道上的一种法。
这法子十分诡,通过某种咒法和其他一些材料,让人强行入梦。甚至这种法能控制人心神,操纵生死。
“定康水还真有点深。你要小心了。”我沉声道,心中有些迷惑。到底是谁从中做鬼?会南洋降术,又会魇法,这人有些危险。
如果是鬼,或者邪灵,至少还有个目标。可躲在暗中,心怀不轨的莫测之人,防不胜防,才真叫人头痛。
吴君妍的事还没有搞定,现在又来了这破事!
刘瞎子这时已收起脸上的沮丧神情,低声道,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芒:“我被暗算了两次,娘的,吃了老大的亏。这个脸一定要找回来!”
我不禁看了刘瞎子一眼,哟呵,没看出来瞎子还有几分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