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大肠也恨道:“那次过来的是白头生番,他们来了二十多个男人。我家人被偷袭,措手不及,部落里援兵一时又到不了,多亏了狗群和猪王才勉强打退他们。”
“最后狗群死的只剩两条了,我家也死了五个人,残了好几个。从那以后,猪家元气大伤,多亏老家长吸收了很多外族之人,才勉强维持住地位。”
巫归叹道:“丛林里危险太多,地面上生存艰难,还是住在树上好,你们家要是也住在树上,就不会被轻易被偷袭了。”
猪大肠笑道:“树上又不能养猪。我家就是养猪的,只要猪养好,冒点风险也值了。”
来到猪家领地,一圈树篱上开了个很粗糙却坚固的栅栏木门,门边是一个小茅屋。
巫归和猪大肠走到茅屋门口,见里面躺在一个肥大的年轻男人,在呼呼大睡。他浑身肥肉摊了一地,把茅屋地面占的没有下脚之地。
丛林里很少见到胖子,这里的土著虽然不缺食物,但是只有打猎之人才能经常吃到高热量食物,人们活动量又大。所以壮汉不少,胖子几乎没有,更别说像茅屋里这么胖的胖子。
看来猪家的伙食很好啊!
“这是我大兄,猪刚鬣。你上次来没见到他。”猪大肠介绍道。
巫归心中好笑,果然人如其名,有二师兄的风采。
猪大肠走过去用脚踢着猪刚鬣的大肚子叫道:“大兄,快醒来。”
“哼哧哼哧。”那猪刚鬣嘴里发出一阵含糊的声音,翻了个身又睡下了。
猪大肠觉得他给猪家丢了脸,解释道:“你别看他贪吃贪睡,其实人很好的,而且非常勇猛。白头生番偷袭那次,他一个人打死了好七八个生番,就连生番头子也被他打伤了。”
巫归笑笑不语,猪大肠脸上发烧,大叫一声:“生番来了!”
“呜?”胖子猛地睁开眼睛,从地上坐了起来,也不看看眼前的情况,只是手忙脚乱在身边乱找,然后拿出一把搂猪草的木笆篱来。
木笆篱在手,他镇定下来叫道:“生番在哪里?看他猪爷不筑死他们!”
叫完才看清猪大肠一脸坏笑的当面站着,便抓住猪大肠问道:“小弟你回来了,是回来打生番的吗?”
“有你个鸟生番!”猪大肠骂道,“阿爷让你看守门户,你却在这睡觉,叫都叫不醒。若真是生番来了,你早被宰了炖汤吃!”
“哦,嘿嘿,我很警惕的,只是一不小心就睡着了。”猪刚鬣傻笑着拄着笆篱站了起来。
巫归这才发现这个胖子高大的离谱,恐怕有一米九的身高,体重不下两百五十斤,又高又胖看起来非常有压迫感。关键是他虽然胖,却不是虚肥,而是那种非常瓷实又有力的肥肉,就像日本相扑一样。
“这是谁?他身上穿这么多衣服不热吗?”猪刚鬣问巫归。
猪大肠斥道:“大兄好生无礼。这就是我的主人,我们大榕部落的黑荆巫师,巫归大人。”
“原来你就是小弟追随的黑荆巫师啊!”猪刚鬣好奇的打量着巫归,不住点头道:“嗯,不错,巫师就是跟其他人不一样。”
巫归背着手微微点头,微笑示意道:“猪大兄好。你以前没见过我吗?”
猪刚鬣从没接触过如此高雅之人,有些慌了手脚:“呃、那个,我这人太重太懒,爬树麻烦,所以很少到村里去,没见过巫师大人,望大人不要怪罪。”
猪大肠不耐道:“我们要去见家主,你快把门打开。”
“哦,好的。”猪刚鬣忙从茅屋里走出来,先将狗群赶的都从树篱上的小洞钻进去,然后把大门上绑着的麻绳解开,拉开沉重的大门站在一边请巫归进门。
进了门,所见一片光秃秃的灰黑色,地上没了绿色,全是混了猪粪的泥土,连不远处的木屋也用灰色的泥土涂了外表。几百只大小野猪在大院子里拱土寻食,小野猪吱吱叫着跑来跑去。
沿着比较干燥的道路行走,身边是乱窜的半驯化野猪。有一些女人正在给野猪喂食,她们抱着箩筐,把从树林里收集的果实虫子野草等物往猪群里撒。猪群却不是很积极的,只有一小半围着抢食,剩下的都在懒洋洋的做自己的事情,或睡觉活散步。
“小弟,你回来了。”
“巫师大人来了。”
那些人见了巫归和猪大肠都热情的打招呼,二人也一一致意。
巫归问道:“怎么不见男人呢?”
猪大肠解释道:“这个时候,男人都出去给猪找食去了,只有女在家照顾猪群。大兄那家伙太笨重,不适合在树林里出入,又勇猛,便留着他看家。”
到了那两排木屋前,见一个身材健壮的黑脸老者已经等在门口了,他见了巫归和猪大肠很是高兴,笑道:“欢迎黑荆巫师到我猪家。”
此人便是猪家的家长猪牲。
猪牲经常参加部落议事会议,和巫归互相认识。他和巫鸦的关系很好,很信服巫鸦,所以对巫鸦所说的巫归是得了神眷之人的说法深信不疑。
为了振兴猪家,猪牲便把宝押在巫归的身上,通过巫鸦的关系,把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家族最聪明的小辈猪大肠,送到巫归身边做从人。
“听巫鸦公说你们要出去冒险,我有重要事情,正要找小弟,黑荆巫师你能一起来更好。”猪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