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调查出来的结果,并不能让陈丰满意,甚至连戴胄都忍不住皱了眉头。
通过户籍调查出来的结果竟然显示这房子的主人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掉了,连他的妻子儿女亦是杳无音讯。自此之后,这栋宅子已经成为无主之物,按理说,应当被朝廷收回。
然而户籍科的人竟然对此一无所知,若不是陈丰前来查探这栋宅子的信息,只怕他们还是被蒙在鼓里呢。
陈丰皱着眉头想其中的关节,气氛一时之间沉寂了下来,那个前来禀报的官员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看着陈丰和戴胄。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陈丰越是沉默,戴胄脸上的表情就越难看,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让陈丰在陛下面前参奏自己一本,未免也太让自己难堪了不是吗?
下面的人事情办不好,还是上面的人遭殃,这样的事情,戴胄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虽然从前并没有切实的发生在他的身上,但是对此事的恐惧也是不免有些大。自己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才爬到如今这个位置,若是因此而丢了乌纱帽,未免太憋屈了。
“这种事情都做不好,要你们还有什么用!二十年前的宅子!二十年前就已经无主的宅子!”提到这里,戴胄就气不打一处来。
二十年前,还是隋朝的统治,大唐开国至今已有十五年,户籍调查也开展了三次,竟然还有这样的漏网之鱼,就算是没有陈丰来调查,不担心陈丰参奏自己,这样的事情发生,也是大大的失职。
“戴大人莫要气恼,这其中,应当是有些其他的隐情,并非尽是你户部之过。”
并非尽是户部之过,也还是有户部之过,长安城中,天子脚下尚且有这样的纰漏,其他州府之中,岂不是更多?
“大司农莫要替他们说话了,平素里这些人一个个的在某面前做出一副忙乱的样子来,整日里劳苦功高的模样,谁曾想,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虽然这么说有推卸责任的嫌疑,但是他所说,也算是实情,陈丰亦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和他计较。
至于戴胄担心的陈丰会在朝堂之上参奏他,就更是想多了,陈丰素来不会上这种无谓的折子,皇上想要折腾谁之前,自然会给朝臣一些风声,墙倒众人推之下,才能将这人斩尽杀绝,其他时候,就算是参奏,也不过是一场毛毛雨,不能让对方伤筋动骨不说,只怕连皮毛都伤不到。。
只空得罪人的事情,陈丰是断然不会做的,若是陈丰有朝一日上了折子,绝对不会是伤筋动骨那么简单,他要的是那人一辈子都翻不过身来,没有这样的把握,陈丰断然不会冒然出手。
至于戴胄,这人虽然有些小毛病,但是骨子里还是为百姓着想的,最初国库里当真没有钱粮的时候,他也未曾提出一句要加重赋税的话来,只户部之内自行承担着这样的压力,连朝堂之中其他人提议此事,亦被戴胄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