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高冉心里才是一阵的恼怒,寻声望去,却是相识之人。
这杜立来这里做什么?他叔叔与我爷爷同在天策府为官,不好伤了脸面,且和他商议一番再说。
这样想着,高冉拱手上前,与朱红长衣中年汉子打着招呼道:“杜兄,多日不见,今天怎么也对这肥皂秘方感兴趣?”
杜立看见,也是微微一笑,作揖回礼道:“原来是高冉兄弟,这厢有礼了。实不相瞒,我就是个经营杂货行的,所以对这所谓肥皂物什,正对胃口,志在必得。”
一番讨价还价之下,杜立坚持在商言商,高冉无法,回头看了高台上的陈丰一眼,恨恨离去。
其他人看到杜立出到这个价格,加上他背后官商的背景,一时间再也没有人出来喊价。
这一切,站在高处的陈丰自然都看在眼里。
接下来见无人出价,他便说道:“那么这肥皂秘方,就属于杜氏杂行了!”
一纸秘方,便抵两万五千两白银,听上去就如同一个传说故事。
唐初一斗米仅卖五六文钱,普通百姓一年的花销支出不过几两银子,所以这两万五千两放到今天几乎能抵上亿元,实实在在的一笔巨款了。
稍后,这一消息过后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便在长安城飞速传开了。
至于故事里的主角,杜立和陈丰,此时却坐在杜氏杂货行后院厅堂上商议事情。
“劳烦陈兄配我走这一趟,一者实在是银钱太多,不方便当面交付。二者也怕那宵小之徒,趁机盗抢。”杜立端起茶盅,抿了一口,向陈丰微微致意。
其实对于陈丰的底细,杜立早已派人去打听得一清二楚。原来是东宫弃臣,倒也不会有大碍,说不定从中运作一番,还能有意外收获呢。
杜立虽然只是经商,挣得资财大多交由他叔父杜如晦官场打点用,但他本身也是个长袖善舞的人物,是以杜如晦名下一并土地产业,其实都交由他来打理。
这时候,李建成的东宫与李世民的天策府还没有闹翻,但是暗地里的竞争关系是少不了的。
“无妨,我已打发小厮回去,稍时就有管事人事过来交接。”陈丰答道。
“哦,不知陈兄现居何处?”
“不远,就在离长安城不远东南五里处的秦员外家暂且歇脚。”
“可是秦天盛秦员外家里?那我倒是听说过,也是经营香料生意的鼎盛家族,乡望极好,只是素未谋面。”杜立道。
“有机会杜兄一定要来,秦家除了香料,自酿的酒也是极好,到时候一醉方休。”
两人打着哈哈,杜立微微沉吟,身子前倾,说道:“陈兄那肥……肥皂的功效,我前几天已经试过了,果然了得。不知道这等秘法,陈公子从何得来?”
来了,陈丰心里道,抄家底呢。
“却是前阵子一个游方道人告诉我的。”
“道人?”杜立微微一怔,眼神里满是不信。
“正是,那日他晕倒在庄前,正好叫我看见,把他救起。这道人感恩之下,就拿出单方来报答我。”
不是陈丰不想说实话,实在是他穿越的身体,只是一个东宫小吏,从来不以善于格物一事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