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非谦虚了几句。苏一鸣在心底冷笑了一声,那还不是自己告诉她的而自己为什么会知道,那还不是因为他以前做了个胃镜否则包不准程医生也给他做个心电图,给他告个病危,再糊弄掉他所剩无几的私房钱。
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陆野平竟然将话题扯到自己上次的惨痛经历上:“程医生确实经验丰富,不象有些医生,简直是草菅人命!上次我因为自觉xiong闷去看医生,那医生给我做了个心电图,结果看错了报告,给我下了病危通知,害得我白白被扎了好几针,抽了四大管的血……吓掉了半条小命。”
苏一鸣头脑里轰了一声响,下意识喝了一大口热乎乎的汤,烫的哇的一声大叫。他想找点凉的东西喝,可面前的酒杯里却是陆野平点的烧酒,他痛苦地皱着眉头,不客气地伸长手将程雨非面前的酸奶倒进自己火辣辣的嘴巴,犹自蛇一样咝咝抽气。
陆野平鄙夷地敲苏一鸣的杯子:“一鸣,你也算个男人!喝酒喝酒!不要吃程医生的奶……要吃晚上回家吃……”
幸好程雨非没有听出陆野平的弦外之音,只是觉得陆野平之前的话十分耳熟,意味深长地看着苏一鸣。苏一鸣硬着头皮开口救场:“呃……野平也有这样的经历这么巧……”迅速给自己的好哥们递了个眼色。陆野平收到他的暗示,心领神会,对他握了握拳,那意思是,别怕,哥给你搞定!
后来苏一鸣回忆这次失败的计划,总结出事态就是在这个时刻急转直下,一发不可收拾的。
陆野平对哥们做了那个神气活现的手势之后就决定兑现自己的诺言,开始故作正经地大肆吹捧苏一鸣:“……中国的民营企业先天不足,后天也得不到政策的扶持,不仅受到国有大企业的欺压,还要对付外资大鳄的蚕食,在夹缝里艰难地生存,每一步都生死攸关……一鸣不容易,整天盘算着怎么把别人口袋里的钱据为己有……这是非常费脑子的事情,程医生,你看,他的头发都掉了很多……用脑过度啊……”
苏一鸣摸了摸自己一向引以为骄傲的浓密黑发,郁闷极了。幸好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迈着轻快的步伐送上来一盘子炒牛鞭,打断了陆野平的扯淡。
程雨非也感受到苏一鸣的尴尬,看着陆野平稀少的头发,忍着笑指着牛鞭转移话题:“这个……这个是什么东西”
好为人师的陆野平眼睛顿时一亮,卖起了关子:“程医生猜猜,这个东西吗……人身上也有,这是专门给一鸣点得,因为他用的比较多。”
程雨非微微一思索,恍然大悟:“哦……明白明白,吃啥补啥。中国人最讲究的。”
陆野平欢喜的哈哈大笑,频频颌首。
苏一鸣多少有些不悦,心说到底是学医的,果然比一般女人要开放……豪放……他闷闷不乐地夹了两根长长的牛鞭塞进了嘴里,却听见程雨非大声抢着说:“猪脑……一定是猪脑!苏总用脑过度,给他补脑子的……”
苏一鸣猛呛了一下,刚刚咽下的两条牛鞭差点走岔道从鼻孔里再钻出来,呈现出 “二龙吐须”的壮丽景观。陆野平显然也十分意外,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程雨非却没有发现桌上的气氛异常,小心翼翼地夹了一根牛鞭,送进嘴里品尝:“嗯怎么跟人脑不一样”
“啊程医生……你……吃过人脑” 陆野平惊恐万状,下巴差点掉了下来。苏一鸣迅速往他龙灯一样大张着的嘴巴里塞了两个丸子,那意思就是让他闭嘴,可陆野平显然被言语出位的程医生勾起了兴致,囫囵着吞下丸子,眼神灼亮地盯着她若有所思。
“呃……就是觉得跟人脑结构不大一样……没有脑沟啊脑回啊……”程雨非字斟句酌地解释。
苏一鸣翻了个白眼,心想程医生才是猪脑,明明自己把老二误认为老大,还要求人家老二长得跟老大一样,长出什么沟啊回的!那成什么怪物了
陆野平再次爽朗的大笑:“不是不是不是……不是猪脑。这样东西吧,虽然人身上有,但不是每个人身上都有……这么说,一鸣身上有,你身上没有……不,应该说你身上现在没有,不过等会儿晚上回去一鸣对你耍流氓,你身上就有了……”
苏一鸣头皮一麻,知道坏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