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非正要说话,田添跑了出来,再次惊讶地看到自己的老板还是站在她的非非姐身边,笑得灿若春花,立刻目瞪口呆语无伦次:“苏……苏总……我不是……不是经常跷班的……其实,这是我第一次跷班……不……第二次……”田添悲愤异常,她刚刚上班不久,跷班就被老总抓包了,而且一天抓了两次。老板会怎么想抓到一次还可以狡辩是偶然,抓到两次呢是必然田添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程雨非愣了一下,看清了眼前恶劣的形势,迅速跟苏一鸣解释了前因后果,替田添求了个情。苏一鸣大人大量地表示不计较,依旧笑得春光灿烂:“程医生现在是不是又要回家我再送你……反正已经熟门熟路了……”
程雨非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尴尬,这么愚蠢。她提着钥匙,抹了把汗,婉言谢绝,为了避免苏一鸣再客气,迅速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消失在苏一鸣的视线中。
田添也立刻以不输给出租车的速度消失在老板的视线中,楼底下只剩下苏一鸣意气风发,昂首伫立,拨通了陆野平的电话。
“野平最近胃怎样”
“不错……吃了医生配的药好多了。”
“要不要再看看我又认识了一个医生,水平很高,再让她瞧瞧……”苏一鸣想来想去,也就是陆野平能够被牺牲掉。
“不用……挺好。”陆野平心里暖洋洋的,毕竟是当年睡上下铺的兄弟,果然是情深似海。
“再瞧瞧再瞧瞧……再做个胃镜。”
“不要!刚刚做过胃镜,那次简直要了我的命!”
“做个嘛,上次医生说要定期复查,有可能会有变化,变成恶性……”
陆野平终于警惕起来:“你个乌鸦嘴!你小子是不是寻思我刚刚接了点私活,又惦记着我那点私房钱再给我告一次病危我吓也吓死了……不做不做!”
苏一鸣沉默了半晌终于以实相告:“是个女医生。”
电话那头的陆野平一下子兴奋起来,声音升高了八度,充满着悠然神往:“女的呃……一鸣……你总算下定决心牺牲自己实践一把了好么!既然你这么高尚,哥哥成全你!也舍命陪君子了!”
“扯淡!”苏一鸣骂道,“我跟她约个时间,再通知你。”
苏一鸣挂了电话,有些恼火地哼了一声。
陆野平说的牺牲自己实践一把是他们寝室的一个典故。那时候他们宿舍每天熄灯后开半小时的卧谈会,话题总是围绕着神秘而诱人的女人。有一次有人讲了个荤段子,是说哪些职业的女人不能娶的。
“公交车售票员不能娶,因为她总是叫再往里点,再往里点!舞蹈教练不能娶,她总是说,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换个位置,再来一次!……小学老师不能娶……她总是说,做得不好,罚做100次!……”
当时苏一鸣语出惊人:“那娶个女医生呢她会怎样”
陆野平沉默半晌,开口道:“我猜想……她可能会先用酒精棉球消毒你的二弟……”
于是轰的一声,寝室炸开了窝,经过热烈的讨论辩论鸿篇大论,终于还是没有能够达成共识,陆野平最后声嘶力竭地吼道:“弟兄们!很神圣而有意义的课题啊!值得我们终身不懈的研究……谁来试试,谁牺牲一下自己实践一把啊……”
若干年过去了,哥儿几个除了苏一鸣还打着光棍外都已经成家生子还就是没有人有机会实践一把。这事情苏一鸣也早就忘在脑后了,倒是陆野平这小子记得这么牢。这臭流氓!苏一鸣恨恨地在心底骂了一声,也悠然神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