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阵sao动,我抬头看顶楼,也就是四楼阁楼面向人群的窗户已经被打开了。一个女子探出头来,不知道在叫着什么。
那女的长什么样我真是看不清,隔得远了,而且我眼睛又有一百多度的近视。
跟那几个“神棍”接触了几天我也了解,这一个人的身上是容不下两个魂魄的。眼前的这个情况我也说不准,到底是不是陆佳或者张乐乐的魂魄附到了这个倒霉女子的身上。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喊一声试试。如果真是陆佳或者张乐乐,她们就会答应。可是这大庭广众的,我实在是喊不出口。而且要是真的对上号了,我也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慢慢的我周围那么大一群人,居然安静了下来。他们是想听清楚楼上那个女子在说什么。隐隐约约也能听见点,大概就是“你出去,别跟我抢。”,“我好难受,求求你放过我吧。”之类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用我的理解就是,真的有一个魂魄上了她的身了,却没有办法把她自己的魂魄给赶出去,两个魂魄在一个身子里打起架来了。
看样子那个卢家小姐是想跳楼自杀啊,肯定两个魂魄挤一个坑太遭罪了。她身后站了一群家丁丫鬟还有几个衣着光鲜的人,应该是她的家人了。他们想要把她拉回去,可是又怕鬼不敢。又担心不拉她,一个不留神就掉下去了。
听着也没有什么新奇的,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而且听起来也没有另一个人在说话。下面的看热闹的人群又开始sao动起来。大家都在嘀咕,到底是怎么了,会不会真有鬼怪。而且这鬼怪怎么敢在白天就跑出来。
有几个胆子大的,而且是“看出殡的不怕殡大”,在那里鼓动着,“跳下来,跳下来!”。这个时候外面已经来了几十名北军士兵。他们看着成百上千的百姓,想要驱散显得太力不从心了。只能看着他们,维持一下秩序。
“大家让一让,请让一让。”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人群里传开。虽然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这是矬子想要往前跑啊,我扭头往那边看了一眼。就看见一个打扮比较奇特的小伙子,身后背着一把生锈的铁剑。这剑怎么这么熟悉啊,跟姚重儒的差不多么,都锈了吧唧的。
这么说,这家伙应该也是个“神棍”了。再看他的打扮,确实有点像那种邋遢道童。原本道士穿的长衫被他拉起来系在腰间,头发用簪子绾了一个朝天髻。
我来得早,靠“快活楼”比较近,我听见他说的时候,他还离我有十来米的样子。看样子他是有点不耐烦了,因为前面的人更多更挤,他想挤过去已经不太可能了。要说这小子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居然平地里跳了起来。要不是看过罗世成和谷柳先的功夫,我真不敢相信一个正常人可以原地跳那么高。要知道这可是违背人的生理结构的。nba弹跳比较恐怖的,原地摸高也不过一米一二,这家伙跳的比一个正常人都高。
他跳起来便踩着人群的肩膀往前跑。遇到个子矮一点的就踩头了。好在他还有点良心,一边跑一边还低头对下面的人连声道歉。不过没有用,被踩过的人纷纷破口大骂。谁的头被无缘无故踩了也得骂。这小子就是吸引注意力的,这时候人群的注意力都到他身上了。
走到我这边,一脚就要踩在我的肩膀上。我肩膀顺势往下一沉,他借不到力,一个趔趄,眼看着就是“狗吃屎”的架势。
我不能让他就这么顺顺利利的过去了,看他这驱魔捉鬼的扮相,也能想到,楼顶上的那位肯定是被附体了。而且十有仈jiu就是陆佳张乐乐这俩人中的一个。万一这愣头小子把魂魄给逼出来了,恐怕就危险了。
没想到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下落的势头不变,两只手就跟雄鹰展翅似的张开,拍到旁边两个人的肩膀,身子一个前空翻又借着人家肩膀的力量跳了起来。顺便还有空儿疑惑的看我一眼。
“对不住了!”他又来了一句。又要往前走,这次他不踩我的肩膀了,而是踩旁边的人。刚过我头顶,我冷不丁伸手抓住他的脚腕,使劲往下一拉,又将他拉到地上。
“这位朋友,却是为何三番两次阻挠在下。”
他不叫我“施主”,而且自称“在下”,却一身道士打扮,当真是不伦不类。不过这也挺符合那种不务正业的道士形象。道士的正业是什么?当然是打坐炼丹啊。
我不说话,而是转头看看周围。我周围的人现在都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不用我说,他也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他往下拉了。即便我本意是不想他去救那个女子。
那小子见我的眼神,也四下里一打量,也知道自己犯了众怒,脸上尴尬起来。
一看就知道没啥行走江湖的经验,行走江湖靠的一个字是什么?混!解释一下就是要脸皮厚啊。四川有句谚语叫“只有脸皮厚,才能吃到肉。”,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个时候就应该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该干啥干啥去。他们怒就怒去,只要不一起上,哥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