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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男盗女娼第1部分阅读

我靠

找家夜总会上班也就算了,至于横穿半个城市跑到那么远的夜总会去吗不 过我也知道,那家金碧辉煌年内新开幕,据说业内待遇最佳,抽成最少,后面又 有实力人物撑腰,安全牢靠。

可是搭上上班下班近三个小时的路程哎

难道要换房子哪里再去找现在这么价廉物美的好房子啊……死张续。

坐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的车,我终于到了金碧辉煌。

手上才拆线,虫子爬一样丑陋,暂时戴了一个护腕遮掩。身上的伤痕早好了, 两三天即退,人的恢复能力可算无穷。

我才不会让张续一个人上班。我不认为她应该独力支付我们两个人的生活成 本。以我的经验和条件,金碧辉煌应该也不会不要我……不过据说这里竞争激烈, 不少鬼妹、日妹、韩妹都在这里坐台,还有小明星客串。万一没人点,我会很自 卑……

现在这个时间已经不太适合见工。我买了张门券走进去,权充一下消费者上 帝。门券不贵,还送饮料,夜总会赚钱的方式并不在此。

进去以后还是吓了一跳。这地方简直像个商场,各色各样风格氛围的消遣场 所各占一方,安静的茶室,喧闹的卡拉ok,拥挤的酒吧,滛乱的包房。指示牌 上标明,在弯曲隐蔽的角落,还隐藏了三个不同的舞台表演区域,真人三十六式, 钢管热舞,和人妖男欢表演。每逢周六还有所谓的神秘主题表演,我估计就是些 s或是美少女互舔之类的玩意。记得以前我跟张续讨论过这个问题:卖,或 者拍a片作表演,选择一样的话,选哪样

我选卖,理由是不喜欢被那么多人看。

张续也选卖,理由却是不喜欢规定pose规定剧情的x爱。

她喜欢把手脚放在她自己喜欢的地方。

比如……我的荫道里。

晃了一圈,我终于发现,要找到张续具体在哪里上班是件不可能的任务。

在酒吧坐了下来。

一个英俊的男孩子向我靠过来。

“小姐,不开心”他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敲我面前的玻璃杯。

我苦笑。我也是卖的,我没可能买他,估计也买不起他。这个行业里男人比 女人辛苦,也比女人昂贵很多。

“我是来找工作的。”我实话实说。

“哦……”他的眼光从我上半身比较正常的衬衣晃到了下半身的超短迷你裙 上。

迷你裙里面是职业习惯的tback,还是可以分开的那种,不用脱就可以 直接被上。

男孩子忽然凑到我的耳边。我一惊。我当然不抗拒男人,我每天都在跟男人 厮混赚钱。但是我不跟男人做朋友。

男人都是猪。

……也许,男妓稍微可爱一点点

“帮个忙好吗”男孩子很可怜兮兮地哀求。“带我出场。我会帮你推荐工 作……拜托你带我出场。钱我会自己付。”

我被完全地迷惑了。

男孩子换了个姿势,暧昧地贴在我身体侧面。“我不舒服,不想跟男人走。 但是故意不接客这边不允许的。所以,拜托啦”

啊……我吐了吐舌头。

原来他做的是更辛苦的那种男妓。

“好。对了,我想问下你,我有个朋友叫张续,今天刚来你们这里上班,你 认识她吗知不知道在哪里”

“我们一共有一千一百多名员工哎……哪能都认识。”男孩很委屈地看着我。

“我随便问问而已。”这家伙看起来年纪好像比我小,我忍不住给他一个温 暖的笑容。“好啦,走吧。”

看了看周围。一个胖子正盯着我们。认真说来,是盯着他。

于是我从皮包里拿出几张钞票,想了想,塞在了他高出牛仔裤的内裤裤边里。

仿佛听到那胖子忿忿地哼了一声,走开了。

“你叫什么名字”

“张榕。”

哦,跟张续一个姓氏……我开心地抓着张榕的手,跑出了酒吧。“接下来怎 么办你们这里有房间,我们假装上去开房间么”

“当然不去这里。同样这点钱,可以去波特曼开一晚上了干嘛被他们白赚 我请你吃夜宵去。”男孩抓着我出门,跳上了等待已久的出租车。

“去猫街,啦啦”张榕对着出租车司机唱歌。

我还没回过神来,出租车一个急转弯,再转,再转,上了一座桥,再下来 急停。

到了。

我看表,“喂,才三分钟的路程而已……干嘛不走路”

“难走。”张榕把我拖下来。

我吓了一跳。好……好亲民的一条街。

金碧辉煌那条路,是全市有名的餐饮娱乐黄金街,四家大型夜总会,十来家 豪华酒楼,再加上路口的高级酒店和商场,构成了一片名车美人,霓虹夜影的奢 靡交际之地。

没想到相隔三分钟车程的地方,竟然还有一条这样的路。

满眼都是地摊,地摊,地摊的海洋。有卖银饰的,卖廉价皮鞋的,卖盗版光 碟的,卖卡通人偶的,甚至卖小猫小狗小鼠的。间杂的一些小铺位卖奶茶,冰淇 淋,或者鱼丸肉串之类的小食。“你是要请我吃这个吗”我傻傻地问。

“当然不是。”张榕欢快地蹦进了一条小弄堂,然后回头看我没跟上来,像 条鱼一样折回来。“跟着我哦,小心钱包手机。”

小弄堂里是个电子游艺室,黄毛红毛的孩子们打格斗游戏发出霍霍的声音, 让我一下子回到我的童年。不至于吧,多少岁月过去了,我从140公分长到1 64公分,可是游戏室一点也没有变化。叮叮当当的游戏币敲在闪烁的彩灯里面, 连那些手势都是我熟悉的a和b。

“喂,看什么哪这里走”张榕用力把我向另一个方向拖。“对了,你叫 什么名字呀”

“ana。”

我出街时候的名字。这个发音,大部分人会记成安娜。我自己把它理解回 “雅纳”。

从电子游戏室旁边的楼梯上去,世界陡然安静下来。

活泼的,亲民的,廉价的,仿佛是一场梦境已经过去。

低低的窗户垂着紫色的窗帘。幽幽暗暗的灯,斑斑驳驳的桌子。桌子上的菜 单很古老,用钢笔手写。坐下来翻,我吃了一惊,好便宜

我第一次见到装潢如高级餐厅样清雅,价格比路边摊稍微不足的店铺。

“一块五一杯咖啡……”我困难地吞咽口水,“真的能喝吗”

“能啊,速溶咖啡,一盒一盒买的话,平均每包才几毛钱。”张榕笑嘻嘻地 点了咖啡,土豆色拉,炸猪排和罗宋汤。“这里的价格,已经三十年没有变化过。 知道为什么吗”

当然不知道。三十年前人们每月开销不过是现代女子一枝眉笔的价钱。

“因为这家店的老板,他从前开咖啡店,后来做生意发了家,现在退休了仍 然回来打理咖啡店。他的身家最多的时候有十几亿,所以舍得每年赔几十万在咖 啡店上,就当是……一个游戏吧。”

“你认识老板”我好奇地闻了闻端上来的咖啡。

一点也不像速溶的样子。貌似是烧煮出来的。

“我以前的客人。现在他信了耶稣,不光顾了,却号称把我当朋友。”张榕 用手撕炸猪排的肉,香气四溢。“条件是我不能带太多人过来这里……以免亏损 得叫他吃不消。嘿嘿,我才不理他呢,就是要带人来啊”他哗地拨开窗帘。 “这里多好。我小时候就长在这里。”

我们一起俯身往下看。摊贩上的货物诱人之极。被整个城市的霓虹映照至湿 漉漉的地面上,几个女孩子试戴耳环的笑声恍如天籁。干净的空气里有油炸食物 的味道,奶油的味道,还有皮革的味道,种种烟火气味,很难把握,却妥帖地包 围起我。

“我家楼下也是这种味道……不过没这里热闹。啊,下次要叫张续一起来” 我忍不住微笑。

张榕神秘兮兮凑过来,“要喝啤酒吗先来一打好不好”

我又吓了一跳。“咖啡店还卖酒”

“这里以前很荒凉,有很多野猫聚集。”喝得半醉的时候,我记得张榕告诉 我这条街的来历。“后来前面黄金街红火了,连带着这里也热闹了起来。黄金街 为有钱人服务,这里为那些为有钱人服务的人服务。”张榕说话很绕。我却听懂。

“后来那些猫呢”我问。

“猫”

“对啊,原来聚集的野猫,去了哪里”

“去了别的荒凉的地方。城市到达不了的地方。再怎么样,荒地废墟,总是 存在的。”

“好可怜。”我喃喃地说。一直很喜欢猫,也想要养。可是张续不喜欢。她 害怕毛茸茸的东西。

“不可怜的。”张榕酒量不比我差,果然都是场面上的人,都颇有职业素养。 “那时候我家收养了两只,一只瞎,一只跛,现在连它们的孙子孙女都出世了。 ……对了,你要不要可以送你两只,才三个月的小猫,很健康的,还很漂亮。”

啊……我眼睛里的火开始燃烧。

小小的……漂亮的……猫。猫爪子挠啊挠。好痒。

可是张续不喜欢……

“没关系啦。”张榕安慰我。“先考虑一下好了,反正以后是同事,想要随 时来找我。对了,有一只是全身白的,有一撮黄毛,你肯定会喜欢的。还有一只 很滑稽,上半身是黑的,下半身是白的,特别夸张,哈哈哈……”

我撑着头看着他。

这男人一半带着小孩的味道,一半带着成丨人的味道,很开朗,很活泼。

原来男人也有这么不令人讨厌的。

比学校里那些往我脖子里扔毛毛虫的男孩子可爱。也比现在那些往我腿中间 塞鸡笆的男人可爱。

恩,决定了,我要介绍张续和他认识。

或者,还可以拜托他问问附近的房子。

“不行啦,再喝我就要醉了……没法坐公车回家。”还剩了两瓶酒,我为难 地看看张榕。

“我这里有客人给的出租车券。”张榕得意地扬一扬皮夹。“后天过期。”

我一把抢过来。

服务生推醒我。

我半梦半醒。“怎么了”

记忆隐约回来……一打之后又叫了一打……真荒唐。我用力揉太阳岤,看见 对面的座位没有人。

“小姐,我们快要开门做生意了,你换个地方睡,让我收拾一下桌子好不好”

我茫然地看着服务生。

然后忽然反应过来。

拉开窗帘,早晨的光线照进来。我啊地尖叫了一声。“几点钟”

“八点四十。”

还好……张续应该还没回家。我试着拨了一下她的电话。恩,很好,是关机。 无论街女还是小姐,做生意的时候都不会开电话。我心急火燎地冲出去,不停计 算出租车的路线,以及万一被撞正的话,是要说出去做事接客了呢,还是说去金 碧辉煌找她结果跟个小男孩喝了一宿酒

要命。坐在出租车上看数字不停跳。我翻遍手提包也不知道张榕声称的出租 车券到底被我放在了哪里。或者,他根本没给我这家伙。除了名字以外,我没 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就算有,也不可能电话去追讨醉时的一张车券。只好任心 滴血一样,看着车轮一点一点在路上爬。好不容易爬到了楼下,拿出一张大钞, 咬牙切齿看着司机,司机有点害怕地找给我几张零钱。那么少……真是欲哭无泪。 看表,九点十五。开车门,下车,冲进大楼,看见电梯停在那里,赶紧跳上去。 老式电梯摇摇欲坠的,嘎拉嘎拉关上门。

哦,shit。

伸手到口袋拿钥匙,结果拿出来整整一本出租车券。

但是钥匙却不在。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床头柜上。

我猛敲自己脑袋。

然后去敲邻居家门。

穿着高跟鞋和超短裙,在十八楼爬阳台的伟大壮举,不知道有没有被出入的 人群惊诧。

反正我抖到不行,蹲在那里不敢往下看。好心的邻居扶着我,鼓励我,“站 起来,跳一下就过去了。”

下面看上来,应该会因为过于遥远而看不清楚我的下体吧……我胡思乱想, 头皮发胀。如果是平地,这点距离不过是半个踉跄,但是在这个高度上,怎么就 好像脚里面灌了铅水一样呢

“快点啊”邻居有点不耐烦了。

我慢慢慢慢站了起来。

风好大

好怕

我立刻想再蹲下来。

结果邻居居然在我屁股上捏了一把。“好香艳……快跨过去,不然全被我看 光了哦”

啊……讨厌

不收钱就被调戏,张续会生气

一怒之下我向前一冲,终于平安落在了自己家里。

对面邻居嘿嘿笑,打了个呵欠。“没事了,那我去洗头了。”她甩甩长发。

“贱人。”我喘着气骂。

她也不生气。“彼此彼此。”

邻居叫吴恩宝,一般都叫她宝宝。

她算是我们的同行,不过性质稍有不同。她是专业陪伴,经常陪人游玩附近 山水然后到处开房做嗳,副业则是在网络上品评各地星级酒店好劣,洋洋洒洒地 混了个某旅游网站的高级评论员出来,每个月能收到一本期刊,然后年终有t恤 洗发水等小礼品若干。这个工作集导游和小姐于一身,颇有些难度,好处则是没 有生意的时候可以彻底在家休息。

我和宝宝认识了有十七年了。她是我小学同学里面唯一一个跟我从事同一行 业的。对面的房子也是我介绍她搬进来的。

张续一般不喜欢我的朋友们,只有宝宝除外。张续讨厌男人。同样张续也讨 厌女人。她害怕我被那种很有男人味的,短发平胸的女人追走。她也害怕我被那 些很精明,很俏丽的女人欺负。只有宝宝让人放心“她跟你一样,都是糊里 糊涂,乱七八糟的。”这是张续的评价。“不过她不会算计你,也不会害你。” 这句是后来的补充。张续看人很准,跟宝宝认识十七年,她的确连一块橡皮也没 有抢过我的,反而被我抢过两支好看的香水圆珠笔。

冲进房间,我也洗头,然后洗澡。

一身的啤酒气味。

猫街……嘻嘻。忍不住就想起来那种亲切的空气里的味道,和路面上假装湿 漉漉的光泽。我在想,要不今天就和张续一起去那里逛逛吧叫她穿上那条 rgan裙,推荐她喝那家店的咖啡和罗宋汤。她一定会高兴,会喜欢。

哦,之前要先说服她让我一起去见工。

不对……再之前要先联系房东,交房租。

再再之前,我一面擦头发,一面犯困。就先……先睡一会吧。

虽然张续说头发没干就睡觉的话,老了以后会得偏头痛。可是吹风机坏掉已 经三个月,我还是没想起来去修理……这又有什么办法

扑上可爱的床。床单和被子枕头上都是熟悉的气味,让我能够很快入睡的体 味的混合。张续的体味,和我的体味。我趴在那气味里,沉沉睡了过去。

这次醒来,是下午四点。

很饿。

张续没回来。也没来电话。

手机……仍然是关机。

我愣愣地坐在床上。心里面有点慌。

2

张续失踪了。

自从那天以后,她的手机号码就再也没有开过机。

我每个月去继续交她的手机费,每个月都是干干净净的50块钱的月租费,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

我去了金碧辉煌,他们告诉我从未有过一个叫做张续的女人来上班过。在我 的哭声下,他们甚至拿出员工的照相册给我看,以证明他们绝无拐卖人口之嫌疑。

但是一个第一天上班的新员工又怎么会留下照片呢

一个人要消失,竟然可以消失得那么容易。我去了交通局,然后是警察局。 警察很暧昧地看我,我陪着媚笑,用胸脯去蹭他们的手臂。然后,没有,还是没 有。

我不是张续的谁,只是一个室友。我甚至没有资格报案。谁知道她是不是忽 然厌倦了,背上包去了另外一个地方生活呢原来通过一间房子和一个手机维系 的关系是如此不牢靠。

一个月以后,我身心俱疲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出了事。

忘记关门的我,引来了小偷。

小偷偷走了我的手机,照相机,一根值钱的项链,两条不值钱的手镯,还有 唯一一张存折,里面有缴纳了房租以后剩下的,我的最后一点点钱。

我没有报案。

报案还有什么意思呢

吴恩宝从隔壁探头进来,看见我坐在床上哭。

她进来东看看,西看看,然后摇晃我。“还有钱吃饭吗这样吧,把烤箱和 dvd机卖了吧。”

宝宝是好人。她帮我找到买家,然后自己用原价买下来我的一套只用过一次 的昂贵护肤品。

我坐在我那个家徒四壁的家,看着那个家徒四壁的四壁。空荡荡的墙壁有一 点点的回声。我们有一间温暖的卧室,一个漂亮的厅,一间宽敞的厨房,一个有 浴缸的卫生间,还有一个能看到公园的阳台。我们的地方。现在剩下我一个人。

怎么会这样呢

黑貂披肩在柜子里。an的裙子新的,还永远地塞在我包里。我预 备着每一次可能的张续的回归,然后把礼物从包里拿出来给她惊喜,让她欢愉。

安全套在抽屉里。她的充电器也在抽屉里。那跟假y具也在抽屉里。

被子上的味道浓得一点也不像是不见了一个主人。

我整天神情恍惚,直到开始习惯。

然后我又去了金碧辉煌。这次我得到一份工作。

我不会跳舞。我唱歌唱得不错,所以在ktv包房里面工作。有些时候我不 用出卖我的荫道,只需要帮人吹箫或者打手枪就能拿到一点小费,但是要先交给 金碧辉煌,再由他们返回一部分给我。张续是对的,的确不自由。我不能像阻街 时候那样稍微挑选一下客人,也不能对客人不好。他们有时候要求我用荫道或者 gāng门夹住香烟,然后点燃,关灯,让我在房间里面来回走动。等香烟拿出来,他 们争相抢那支带了我体味的香烟抽,娱乐兴致浓厚。以前出外卖的时候大家从来 不这么做,根本没人摸我的乳房,也没有亲我的嘴,只是趴下,然后插入。包夜 的时候略强,总算有肢体接触,但我没有遇见过几个以为我口茭为乐趣的客人 现在的卡拉ok里,他们用猜拳胜负来决定谁拥有给我口茭的权力。

我无所谓。有些女人一辈子都不能接受为男人口茭。有些女人不能接受男人 为自己口茭。下意识里,生殖器与羞耻挂钩。而我没有这种概念,我是个什么都 会的街女。我只要被插进来,抽动一会,身体就会自动湿润,身体在自己保护她 自己,无须我过于操心。至于什么冰火九重天之类,我也能运用纯熟。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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