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在墓地的深处停下,眼前是两座碑,一个年轻的女人,和一个小男孩。
许久无人来这里祭拜过,早已杂草纷飞,灰落成泥。
葬着的是秦苏墨的母亲和弟弟。
温故站了许久,她看着碑上的照片,有些失神,不知过了多久,才俯身放下两束花,“对不起”
她曾亲眼见过秦苏墨在墓前的样子,那个时候,他仿佛不是他自己。
秦苏墨从未露出过那般黯然失神的表情,眸子空洞,仿佛整个灵魂都被剥夺了去。戴上墨镜,丝丝凉意尽数被隐忍下来。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身影依然笔挺修长,良久,秦苏墨告诉她,声音有些干涩,“温故,这就是原因。”
这就是原因,三年来,她不得不被他困在身边,受尽折磨和屈辱。
温故整理了一下思绪,出墓园的时候,天色微暗。
“回学校吧,今天我想住宿舍。”
司机犹豫了一会儿,可转念一想,秦先生这几日都不回来,便也点了点头。
十八岁的意外给温故带来的打击是巨大的,她高考挥失常,最后只去了个末流大学。
那个时候,她却一点都不难过,只觉得她还能活着,还能参加考试,还有大学念,就已然是万幸。人生还有许多大起大落要比高考要严重得多,不过是落榜而已,早就不在乎了。
寝室在六楼,四个人住,温故难得回来一次,和几个室友的关系勉勉强强,但她依然还是带了不少零食,开门之际,又强迫自己收拾出一个愉悦的笑容,“he11o,大家都在吗?”
只得到了懒洋洋的几声回复,偶尔还有阴阳怪气的一声,“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