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娘明了状点头:“我懂了。青楼出身的女人,即使被你娶进了家门,却也没权没势,加之身份不清白,自然更不可能管你。”
卫思博抬手在她鼻子上轻轻一刮:“聪明!这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第一次就是跟我,又知情识趣,我还是挺中意她。前些日子,她求我为她赎身,我便顺水推舟,拿她说事,去与那公主和离。”
若烟目光茫然,心中几近麻木:原来他说要娶自己,不过是因为想要和离……
夏姑娘柔柔望着他,央求道:“公子,如果只是这样,不如……你娶我吧?”
卫思博哈哈大笑:“就知道你会提这个!”他捏了捏女人的腰肢,啧啧道:“今晚是谁说,如果我愿意要她,她做个小妾都甘心?”
夏姑娘巧妙一扭身,挣开了男人的手掌,拉着他的手小小晃动,撒娇道:“人家那时以为你一心待若烟嘛!现在知道实情了,自然想要更多……”
卫思博居然没有拒绝,他很是享受笑道:“若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呢?你让我娶你,自然得说说,你比若烟好在哪里?”
若烟以为已经麻木的心忽然又是一紧:他真在考虑不娶她!可她不愿待在这青楼里!这个男人如此优秀,她想做他的妻!
夏姑娘凑上前,去亲啄男人的唇,脸,脖颈:“我比她好在……如果你看上了别家姑娘,若烟会耍小脾气。而我……”她的手指抚上了男人的胸膛,蹭过那小朱果,然后是劲瘦的腰肢:“我会带着她们一起上床,然后……手把手教她们,如何伺候你。”
卫思博脑中不受控制出现了一些画面,只觉小腹一紧,抓住女人作乱的手,将她一个转身,趴着搁去了池壁上,猛然挺身!喘着气笑骂道:“若烟真没说错,你就是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
若烟默默转身,木然走回卧房,爬到床上躺着,却再也没有睡着。
第二天凌晨,卫思博与夏姑娘才离开浴室。若烟听见两人在小小声在厅中说话。男人道:“都快卯时了,我索性回去睡了。”女人答道:“好。记得经常来看我。迎娶的事,我等你。”男人笑道:“我可不能常来,否则定要被你榨干了。”女人嗔道:“讨厌……”
若烟睁着眼睛静静躺着。她听见门吱呀一声响,卫思博离开了。他走得真是毫无留恋,根本没有想过要来看看她。
丁夏看着房门被关上,搓了搓手。在水池里泡久了,她有些脱水。她行去桌边准备喝些茶,却见到卧房门口站了一个人。
丁夏偏头看她,笑道:“原来是若烟,怎么不睡了?”
若烟不答话。丁夏也不管她,就那么坐下,自顾自地喝茶。
若烟站了半响,忽然走到她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丁夏不冷不热道:“哟哟,你这是干吗呢!”
若烟捂脸哭泣:“夏姑娘,求求你,把思博还给我!”
丁夏只是缓缓喝茶。等到若烟终于停了哭声,方道:“若烟姑娘,请你弄清楚,卫思博从来都不是你的,又何谈‘还给你’一说。”
她将茶杯放下,俯身凑到若烟面前,盯着她红肿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他是长公主殿下的驸马,是长公主的夫君。”她伸手,沾了若烟脸庞上的泪滴,一声轻笑:“你央求他娶你,跟着他去公主面前放肆,欢喜等他和离时,可曾想过,被你抢了男人的长公主也会伤心?”
若烟怔怔回望,竟然不能语。
丁夏直起身,收了笑,淡淡道:“这就是报应。”
若烟像是失了力气,跪坐在地。她垂头喃喃道:“我没有错,我不过是想寻找一份真情……”
丁夏一声嗤笑:“真情?你错就错在不该奢求真情。来这里的男人谁不是有家有室,你要了他们的真情,又让他们的妻妾到哪哭去?!”
她的声音愈发凉薄:“呵,可是你也不想想,有谁会吃饱了撑的,跑来和床边过客如云的风尘女谈感情?”
若烟浑身一震,片刻猛然抬头,恶毒斥骂:“你凭什么说我!你和我一样,都是千人枕万人骑!”
丁夏很是平静起身:“说得对。”她推开门,顿住脚步,偏头缓缓道:“所以我不会像你那么傻,去奢求男人完完整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