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战,几位大将也只有战斗到底。
面对吐谷浑人骑兵的故意引诱,他们没有理会,慕容承还想派人引诱唐骑出击,让出谷口,好让自己逃跑。
可这一切意图早被识破。
纯骑兵拦截并不没太大的优势,所以唐骑的作战方案简单又粗暴。
每将两千不到的骑兵,二百人一团,五十人一队。
两队百骑一旅,组成一个战斗大队,然后两个大队再形成一个战斗团。五将各有十个团,三个战斗团组成一个三角骑兵阵形,九个团组成一个大三角阵,然后五将各领剩下不满编的那个团,做为预备团。
这阵形,纯粹就是一个进攻阵形。
以攻代守。
从承乾到席君买,都打算用冲锋和进攻,来将试图突围的吐谷浑人碾碎。一次不够,就多来几次,只要他们敢离开那个山谷过来,那就一遍遍的冲锋进攻,直到他们彻底的被碾碎为止。
这是一个大胆甚至狂妄的作战计划,从承乾到席君买再高侃,再到下面的校尉、旅帅、队头、火长、旗手们,甚至每一个骑兵,无不透露着这股子狂。
睥睨天下,傲视无双。
他们也有这个狂傲的资本,他们是当今天下最强的战士,关陇老府兵精锐组建而成的陇右边军精骑,由那位天王秦三郎一手组建,并带着他们拿下过一场又一场胜利,建立一个又一个功勋。
他们每人帐下都记录着斩敌擒贼的功勋。
甚至他们的战马、他们的装备,都是这个时代最强的。
在这次的出击中,他们也再次证明了自己,随太子以五千破十万,以两万横扫吐谷浑人,而在昨天又打出了一比十几的战损比。
他们身着明光铁甲,军官们甚至里面还套了铁锁子甲,他们的战马久经训练,高大威武,他们的马槊、陌刀锋利无比,除了主武器,还有副武器、近战钝器,骑射角弓,骑弩等,每一位骑兵身上的这全套的装备,都是用无数的钱堆起来的。
而他们的本事,更配的上这些精锐装备。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关陇精骑们一点也不紧张,甚至充满着期盼,还能在等待的过程中开开玩笑,甩一甩武器,拉一拉弦。
他们已经跟这些吐谷浑人打过许多次,这一次交手下来,早就发现这些人不是几年前他们随卫公征讨时的那些彪悍的吐谷浑了,如今的这些吐谷浑人不论是人员素质还是装备水平等都差远了,尤其是战斗的意志差多了。
大多数都是些老弱牧民,跨上马就算称骑兵,可实际上连件像样的铁甲都没有,穿着牛皮甲或干脆就是羊皮袍子,也有罩一件牛毛毡的,连顶铁盔都配不齐。
他们的弓箭,甚至普遍是采用兽骨磨制成的箭头,这样的箭头相比唐军的精铁箭头差太远。
而他们的长矛、刀斧等也相当的差。
几场战斗下来,他们更发现这些人也不会什么战斗,这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的牧民而已,还是一群对唐军最充满畏惧的牧民。
一群畏惧大唐,且还由一个脑子有问题,无比懦弱的家伙所率领的,这么可笑的一支jūn_duì,承乾岂有畏惧的道理?
他一个都不会放走。
一旦他们逃离,到时想要再追上他们可就太麻烦了,尤其是这风雪交加的,他可不愿意一直在这青海湖畔喝西北风。
鼓声越来越响。
吐谷浑的前锋轻骑虽然跑来跑去,可唐骑不为所动,他们的佯攻诱敌计划失败,慕容承的汗旗也终于移到了阵前宣王的那面金色大旗边上。
慕容承似乎也明白了唐太子的打算,不准备放他们离开,于是他准备放手一搏。
随着剧烈的战鼓声,吐谷浑人干脆发起了全军突击,似乎想一冲而过。
承乾紧了紧手中的槊杆,又夹了夹马腹。
九个骑兵团分成三个战斗群,最后组成了一个三角锋矢阵头。
军官们带头催动坐骑向前。
缓行,慢跑,疾驰!
吐谷浑人漫野的奔来,而唐骑却在雪地中形成了五支锋疾杀向敌军。
五路骑兵,五支箭头。
每个箭头,三个骑兵群组成,每群又由三个骑兵团组成,每骑兵团又由左右两旅骑兵组成······
这些正不断加速冲向敌人的唐骑,始终保持着严密的阵形······
承乾跨在马上,留在旗下,带着不到二百骑旅贲。
在后方看去,八千唐骑冲向敌军,敌众我寡那么明显。
但唐骑却气势如宏,那些旗手们高举着一面面的将旗、营旗、团旗、队旗,紧随着各自的军官后面。
军旗在风中飘扬,猎猎作响。
大地都在骑兵的铁蹄之下震颤。
犹如两股浪潮猛的撞在了一起。
唐骑与吐谷浑人终于相撞了,相比于唐骑的军容整齐,阵形严密,吐谷浑人的突围,倒像是在四散逃亡,就是铺天盖地的人马,并没什么组织调动。
看似好像是八千唐骑一头扎进了数倍于自己的吐谷浑军中,可实际上仅一瞬间,那漫无边际的吐谷浑军就如同一个大泡沫一样被刺破了。
唐骑甚至都没有滞缓冲锋的速度,一直在往前冲,挡在他们面前的吐谷浑人,不是被射落马下,就是被马槊长矛刺落挑飞,要么就是被撞飞······
一个又一个的吐谷浑人倒下。
吐谷浑军一瞬间就被撞成了筛子,紧接着被犁出一条又一条深深的缺口。
第一波骑兵冲过,第二波唐骑又跟着上来了。
五路骑兵,各分成了三波,一波撞过去,一波又跟着拍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至。
连续不断的冲击,无情的把吐谷浑试图突围的人马拍的粉碎。
向前向前继续向前,骑兵们不断的催马加速,毫不停歇,一直到他们冲破了重重吐谷浑人,到了尽头的谷口。
调转马头,重新集结。
再顺着来时的路,再往回杀过去。
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