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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波动感受都是一路朝下,逐渐就消失了,长长的管水母漂浮过来,夏意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差点以为遇到了皇带鱼刻托。
管水母是个很奇妙的生物,它是由同种无数个水母组成的,一个接一个,足足有五十米长,而且还是个很有分类的生物群体,它们生活在一起,有的负责游动的,有的捕捉猎物,还有的水母负责消化,将营养传输给整个群体,它们一辈子也不会分开。
夏意仔细注视着这一长条发光的奇妙生物时,忽然感到水层细微震动了一下。
那是一个很小却很狰狞的鱼,估计是被夏意身侧密度很大凝结的水层光线折射误导了路径,一头撞了上来。
夏意有点后怕,这条鱼虽然小,可是游得很快,还很凶猛的样子。
【没事,它不会咬你,实际上它根本不能吃任何东西。】
【啊】
夏意呆滞的看着塞壬将那条小鱼捏住,然后远远丢开。
【不吃东西它怎么活下去?】连水母,珊瑚,海葵都要进食,不是吗?
【这是雄性鮟鱇鱼…】塞壬停顿了一下,大概是觉得这样解释,夏意仍然不能理解,索性直接说,【它活着的短暂时间就是要找到一条雌性鮟鱇鱼,然后依附上去,最后——】
最后怎么样,塞壬没说,不过夏意已经看到了,一条从管水母上方游过来的提灯鮟鱇鱼,体型很正常,浑身也是一贯的狰狞,但是在侧腹上还有一个小脑袋,跟刚才的雄性鮟鱇鱼长得一样。
可怖的是,那鱼的后半截身体已经没了,跟雌鱼融到了一起。
夏意倒吸一口冷气,结果被海水呛到。
【在深海,要繁衍或者遇到同类是很难的事情。不同的种族有不同的办法。】塞壬不以为意,看着那条鮟鱇鱼也受惊窜走,开始带着夏意继续往前游。
要在这个世界上,找到相伴一生的对象,实在太难了。
不能像鮟鱇鱼那样彼此吞噬,也不能像海龟章鱼那样,在固定的时间聚拢到一个特定的海域,随意挑选心仪的人。
世界就跟深海一样,漆黑到只有微弱的光线,什么也看不到。
所以塞壬只有握紧夏意的手掌,绝不松开。
水层的缓冲并没有让夏意觉得疼痛,却有一种压迫感,不过很安心,因为周围实在太黑了,他甚至不能看见塞壬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到他的眼睛,这里死寂得只有仿如星空的微光在远处闪烁。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你看见一条正常的鮟鱇鱼,那么它一定是雌的不用看
94、循序渐进
不知道有几个人是有过这样的经历,长期只跟一个人待在一起,虽然不缺吃的东西,但是除此之外就一无所有。
是会更多的了解那个人,还是会厌烦彼此的关系?这也许取决于事先的感觉,如果曾经就爱得死去活来,那么期望值越高,收获到的就越失望…现实总是要跟想象背道而驰,这点夏意已经得到了充分的教训。
——人鱼非但不善良,而且跟这个词汇没有半点搭边。
也对,都是人类根据审美观与喜好,擅自给自然界的生物划分,长得丑的狰狞的,就认为它天性凶恶,而美丽出众的就需要去保护。实际上人鱼的攻击不比猎豹给你一爪子的伤害值小到哪里去,也不遵循任何道德约束,它们会丢弃孩子,自相残杀,甚至不以为意的杀死人类。
塞壬没有当着夏意的面做过这些事,在大堡礁的时候,也是虎鲨袭击了那些倒霉家伙。
只是任何习惯都是难以掩饰的,比如说塞壬提到亚特兰蒂斯,又或者说起人类时的神情与反应,夏意觉得很熟悉,某些名导或者经纪人,在迫不得已提到一些小艺人的时候,就是差不多的模样。
无足轻重,漠不关心。
【人类啊,生活在陆地上…而海洋,是属于我们的。】
大概在海怪的逻辑里,困在一块小小的陆地上,哪里都不能去,这种生活糟糕透顶吧!
而且,完全没办法叫海怪来描述下对人类的看法,这就好像要你发表下对东非草原大迁徙的羚羊群看法一样,肯定以及一定存在着吧,有时候繁衍比较多有时候遇到天灾数量就会减少,有时候会影响到生活中的某个小方面,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呀!
人类觉得羚羊角很好很不错可以修饰加工为工艺品,阿碧瑟也觉得大船很好很不错适合当收藏品,人类觉得近距离观察羚羊群浩荡迁徙的模样挺壮观,海怪也觉得看着航母护卫舰群一字排开乘风破浪的模样挺带感。
生活啊,不就是这么一回事,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娱乐过后,日子不还是要继续嘛。东非的羚羊群,除了专业人士,只有吃饱撑着之后才会去关心。
【你的家呢?】
【咦?】塞壬很是不解。
【伏尔库斯住在百慕大,刻托在马里亚纳海沟,尤瑞比亚在罗斯海…塞壬,你没有固定的居所吗?】
塞壬错愕看着夏意,不由自主就跑神想到了在大堡礁曾经有过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