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李旺显然低估了自己的伤势。他凭借多年的外科医生经验,确定了自己只是伤了表皮,尽管看起来浑身都成了黑炭,但实际上真正的伤情远没有他看起来那么恐怖。但是他低估了一点,那就是瞬间的高电压,让他的中枢神经暂时性的短路,他还不能够支配他的四肢,尽管他的头可以活动,人可以思考,嘴巴可以说话,可是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走路,下床,他却无从知晓。
李旺正考虑着要怎么揭发那市侩的大叔,考虑着自己该怎么拒绝这桩不平等非自愿的婚姻而不会引来大叔的报复,就听见那大叔在门外咳嗽了一声,带着一丝愠怒说道:“你跑这里来作甚”
“爹,我给他熬了点粥。”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是这声音十分地微弱,像是惴惴的,有些害怕。
李旺耳朵竖了起来,莫非这就是那大叔的女儿听声音倒是温婉动听,只是不知道相貌如何。
“你这是操的哪门子心他眼瞅着是活不了了,你还在他身上浪费粮食。去,去,快到铺子里头去帮手,别在这里瞎掺和。”大叔对于女儿的好心肠很不乐意。
“可是,可是他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爹,他……既是女儿未来的丈夫,现在……现在女儿也该……也该服侍,服侍一下他,将来他去了阴间,也不至于怨恨我在他生前没有照顾好……”那女子低声说着,似乎是惧于父亲的yin威,声音越来越细弱。
但是那大叔转念一想,女儿说得也似乎有几分道理,自己毕竟是拿人家快死的人顶缸的,也不用做的太绝,便朝女儿挥了挥手,示意她进去。只在外边吩咐着女儿,“你喂完了,就快些去铺子里头啊!”
女子在里头应了一声,已经走到床边来。
李旺只感觉到那女子挨着自己的床沿坐下,手里头的碗和勺发出了轻轻的碰撞声,不一时李旺就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边有一些温热,他下意识地就把自己的两片嘴唇微微张大了些,那温热顺着自己的喉咙滑了下去。
是小米粥。李旺一日一夜没有吃喝,这一股温热让他觉得又香又甜。不觉嘴巴还张大了些。女子本来只当李旺不能进食,所以只舀了一点点,放到他唇边,希望他能够多少吃一点。没想到瞬间就倒了个干净。
女子“咦”了一声,竟带着一丝惊喜,于是又舀了半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气,试了试温度,搁李旺那又半勺落了肚。
“爹……”女子语气里头透着一股欣喜,但这声叫喊才出口却又憋了回去,她暗自叹息了一声,“就算能进食,也活不下来吧。既然是袁西梅的丈夫又怎么可能活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