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裘大哥,你带着兄弟们去见帮主吧,我随后过去。小泗,尽快把石门来的兄弟们安置一下。”
裘尧:“嗯,走啦。”
晁泗:“都统,属下不知住处怎么分配,总舵变动属下做不了主”
凌修:“先安排吃饭吧,大家歇歇脚再说。”
晁泗:“是,属下遵命。”
随后,几千人秩序井然地进入了分舵,没有多余的声音,只剩下脚步声。
这样的阵势,夏正君是想不到的。天云山派的江湖草莽,能做到如此遵规守距?
凌修半蹲下来:“夏大人,您此来是为何,能不能先和我说说?”
夏正君干渴的喉咙终于发声:“求见常帮主。”
凌修:“见帮主又是为何,方便说吗?是这样,如果你方便,我斟酌一下,可以替你问问帮主的意思。你这么跪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不是。”
夏正君铁了心来求见,再也没有了任何官架子。
他现在,真的走投无路!
儿子命悬一线!
个人尊严再重要,也比不上儿子小川的命啊。
夏正君眼神空洞,将事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字里行间,满满的都是他的无奈。
最后,一个头磕到地上,深深下拜:“求求你,带我见一面十三爷可好,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颤抖的声音带着渴求。
这是最后的希望。
此时,他似乎越来越渺小,低到了尘埃里。
凌修忙扶起他的子:“不必如此。我会把事转告帮主,至于帮主会不会见你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先起来,这总舵外面人来人往,闲言碎语对谁都不好。成与不成,都会有人给你送个消息,你在这里等便好。”
说完,凌修转便离开了。
留下来夏正君在原地呆呆地愣着。
夏正君心里明白,若是眼前这人未能劝动常十三,那么常十三这条路便彻底行不通了。
一滴泪湿润了眼眶。
命运啊,总是如此捉弄人。
即使如此卑微地恳求,也无法得到那人的原谅吗?他不甘心。
十年寒窗,
十年为官,
最后,被人摆布到这种地步。
从来没有被他看重的人,此时,就连人家的家门口都无法踏入一步。
他忽然感觉,自己或许是累了,或许是老了。
不想再争了。
———
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在此山中。”
哪天,夏正君跳出自己的小圈子,用更为宽容的心去看待这一切,也许外面的东西都会改变颜色。
人与人之间,千丝万缕。
有人,便是江湖。
哪里没有血腥,哪里不是弱强食?
从来不存在真正的单纯的公理。只不过,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斗争方式罢了。
当你真正融入其中,将心比心,一切心中之隔阂,岂会存久?
常十三亲自敬酒,为天云山派的“功臣”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