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被太后责罚的事,后宫各处很快就知道了。
有亲近的人来探望她,如李慕锦、安美人;也有明哲保装不知道的,如熙嫔、向婕妤;也有趁火打劫的,如新进宫的王良人。
自太玄处置了向贵嫔,太后防备太玄在后宫做大,渐渐回收协理后宫的权利,将一些事交由她亲自选进宫的王良人来办。
但王良人到底是位分太低,很多事办不了,所以还有许多宫牌是留在太玄这里的。
被责罚的第二天,王良人就来体元,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神色,说:“太后娘娘说公主如今卧,不便再cāo)劳,命我来取回宫牌。”
环环正在喂曲慕歌喝药。
曲慕歌没有第一时间应她,待喝完了药,她擦了擦嘴,才问:“手谕呢?”
王良人一愣,说:“这是太后的口谕。”
曲慕歌便道:“留在我这里的宫牌,干系到内务府六司九监的人与物,你空口无凭就要把宫牌都拿走,我怎知真假?这可不合规矩。”
王良人见她不给,以为她不肯放权,声音提高了几分,说:“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公然违抗太后的命令不成?”
曲慕歌也不恼,说:“若真是皇祖母的意思,我自然把宫牌都交给你。不是我不信你,但宫牌历来都需由主位娘娘掌管,从未交到过区区良人手上,我也是怕出了差错。你请了皇祖母的手谕,我立刻就交给你。”
王良人气恼的走了,也没有再带着手谕返回。
宫中手谕都是要留档的,太后若真白纸黑字写下把宫牌交由一名良人掌管的手谕,这便是大大的不合规矩,太后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除非是太后自己屈尊降贵到体元来取,不然就算命太玄亲自送过去,她也能称病拖着。
环环有些不解,问:“公主不是早就不想管内务了吗?干嘛不趁机把事都丢出去。”
曲慕歌近心不好,也没平那么好说话,她道:“我是不想干了,但也不能任由一个良人欺负到我头上。今由得她为所为,她得了势,更是要欺负我。”
九品良人,吊车尾的妃嫔,曲慕歌若连她都怕,在这宫里住着也太没意思了。
曲慕歌昨疼的头发昏,今渐渐清醒,才想起很多事没安排。
她交代环环:“我被罚的事,不要传出宫去,更不要传信给侯爷,他在边陲知道了,只能白担心,没必要。再传个话给庆王妃,近来和我生分一些,多哄哄太后,别连带着她也被太后恼了,那以后更不好做庆王的工作了。”
环环依言去安排,但白渊回在锦衣卫行走,还是听说了太玄被责罚的事,便托谢知音进宫来探望她。
谢知音本就是个面色稍显冷淡的人,知道太玄受伤,神色显得更为严肃。
曲慕歌瞧在眼里,以为她婚后过的不开心,反倒关心问道:“嫁进白家是不是糟心事很多?我瞧你神色不好,若是白家有人给你气受,你告诉我,我骂表哥去,他竟然不给自己媳妇出头!”
谢知音皱着眉说:“你瞧瞧你的手,还有心打趣我!你这怕是一个月都握不了笔!”
曲慕歌宽慰道:“握不了笔正好,可以正大光明的偷懒!你不知道从开年到前几天,我每天写多少字,手都写出茧子了,可算能休息了。你别担心我,倒是你,白家现在况怎么样?先前表哥说他有法子,但这么久也没见有什么动静。”
从她生辰那天早上面谈到现在,马上就一个月了。
谢知音说:“家里是发生了一些事,但没有定论之前,想着不要让您烦心,就没有特地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