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慕歌发觉顾南野竟有些自责。
今天是他的生日,她不想再说这些伤心的往事,便扬起笑脸问道:“你说的话我自然信,不过侯爷先前说下午带我出去玩的,可算数吗?”
顾南野也从回忆里抽出身,和她一起从椅子上起身:“当然算数,走。”
曲慕歌跟着他,如小尾巴跟在后面,雀跃问道:“去哪儿玩?”
顾南野回首,略有些得意的神情说:“看我赛马去。”
顾南野去年带着部分西岭军心腹入京,将士们都是在天地间野惯了的人,在城里憋不住,经常相约到京郊的马场赛跑,跑一圈活动活动筋骨。
今日是顾南野生辰,将士们碍于身份,不便到侯府赴宴,都在马场候着他。
曲慕歌顿时来精神了,她很想认识一下那些跟顾南野出生入死的人,也想一睹顾南野在马场上的英姿。
顾南野见她如此雀跃,打趣道:“一会儿吃了凉风和沙子,可别叫苦。”
曲慕歌笑道:“我才没有那么娇气。”
出门前,顾南野探了探她的手温,感觉有些温凉,便吩咐府里人烧来暖手炉,又取来护膝和狐裘围脖,将曲慕歌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才带她出门。
等顾南野赶到马场时,宽阔的场地上已有四五十人在那了,各自骑着自己的骏马成群的溜着。
曲慕歌认识的徐保如、范涉水、冯虎也都在场下。
徐保如见顾南野来了,去马厩将他的坐骑牵来,并笑着问道:“太玄殿下也来啦,想骑马吗?”
曲慕歌正打算点头,顾南野却说:“没准备小马驹,今日就算了,她来看热闹的。”
曲慕歌有些哀怨的看向顾南野。
顾南野挑眉,将自己的坐骑牵到曲慕歌面前,说:“这些都是从边塞带来的烈马,不适合初学者,回头给你挑一匹合适的小马再教你。来,你摸摸它。”
他的坐骑是一匹油光发亮的高大黑马,有生人靠近,它不安的甩头、撂蹄子,顾南野拍了拍马脖子,它瞬间安静下来。
曲慕歌垫着脚才能摸到马脸,说:“真帅气,它叫什么?”
“霜天。”
曲慕歌注意到霜天的腹部和前后蹄上有很深的伤痕,连皮毛都盖不住,心疼问道:“它受过很多次伤?”
顾南野眼中难得怜惜,说:“是的,它随我征战沙场,屡次救我,也是一名英勇的战士。”
曲慕歌虽然不能感同身受的了解士兵与坐骑间的羁绊,但这些伤痕直接的告诉她,战场有多么凶险。
霜天身上尚且有这么多伤痕,那顾南野呢?
曲慕歌转头去看顾南野,顾南野在给霜天顺毛,没有注意到小姑娘心疼的模样。
顾南野带曲慕歌去避风的看台上坐下,曲慕歌嫌位置离赛道太远,想坐近一些,顾南野贴心的说:“下面风沙大,而且若有马发狂,容易伤人。”
在外面,他对曲慕歌的安全问题,事无巨细,都十分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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