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贞低头一看,果然有一面的琉璃片被磕裂了。
她“哗”的一声把宫灯摔在地上,气愤道:“李慕歌,你耍我!”
青禾急忙拽她袖子:“公主,您小点声吧……”
李慕贞不服气的跟进交泰殿,想跟曲慕歌理论,但皇上和宾客们都入席了,她也只得暂时作罢。
如今左贵妃已被贬,二皇子抱恙未来参加宴席,上元节宴席是由贤妃负责,全场只听到贤妃左右逢源的说话声。
曲慕歌在席间坐着有些无聊,她左右张望,却没有看到顾南野,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大皇子李佑显出列,敬酒说道:“皇祖母、父皇,贤妃娘娘为了庆祝今日上元佳节,特地令内务府做了五百只孔明灯为雍朝祈福。现吉时已到,请皇祖母和父皇移步观灯。”
雍帝起身扶起喻太后,宗亲们跟在身后,陆陆续续走到交泰殿外。
殿外广场上,几百命宫人手上拿着火把,逐一将身边的孔明灯点燃放飞,一时间,满空的星星点点,十分好看。
喻太后非常开心,趁机夸赞道:“显儿用心了,这次上元灯宴办的很好,可见显儿长大能独挡一面了。”
大皇子笑着说:“这都是贤妃娘娘的主意和心血,儿臣不过是出些力气罢了。”
贤妃便说:“放孔明灯是翔儿的主意,这孩子心思灵活着呢。”
曲慕歌受不了这群人互相夸,拉了拉身上的斗蓬,先带着人退席了。
李慕贞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曲慕歌,见她提早退席,李慕贞便也带着宫女青禾跟上去。
青禾知道李慕贞一直想找曲慕歌的麻烦,但眼下宫里都是客人,闹出什么事不好圆场,便劝道:“公主,熙嫔娘娘千叮咛万嘱咐,最近皇上心情不好,咱们千万不可在这个节骨眼惹事呀。”
李慕贞说:“就是要趁着父皇不喜欢李慕歌,现在才是时机。”
青禾豁出命了说道:“可是、可是咱们也不比往日,出了什么事,太后娘娘也不会护着咱们呀。”
这句话刺到李慕贞,她猛得转身,一巴掌打在青禾脸上:“你这话什么意思?连你也看不起我了?”
“不是啊,”青禾哭诉道:“奴婢都是为了公主您好,咱们纵容有气,也稍许忍几日,待宫里形势稍明朗些,再与三公主计较吧。”
李慕贞气得不行,但这一会儿工夫,她已不知道李慕歌去了哪里,只得作罢道:“真扫兴,算了,回去吧!”
钟粹宫位于东六宫,李慕贞回去时会路过琉庆宫。
看着黑漆漆的琉庆宫,和紧锁的大门,李慕贞吐槽道:“这哪里是被贬,分明是被软禁了,大过节的,连灯都不点一盏,一个人影都没有。”
青禾说:“咱们别管琉庆宫的闲事了,这附近也太冷清了,咱们快走吧。”
曲慕歌从交泰殿出来,走在回体元殿的路上,一路上都是忙碌的宫人。
有的宫人忙着在各殿前防火的蓄水缸下烧火,把冻成冰的水缸都烧融,以备不时之需。
还有一些宫人在路口推着水龙车严阵以待。
看到这些,曲慕歌比较欣赏的说:“大皇子办事的确还不错,我上次提醒他孔明灯容易引发火灾,他就做了这么齐全的准备。”
环环看了看那些忙碌的人,说:“好像是亲军卫的人,不是内务府的人。”
“咦?”曲慕歌驻足,向一队水龙车走去,那些人的确是士兵,而不是宦官。
是顾南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