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上写着,若是方案有效,将有至少一百两银子的报酬。考虑到二位的成果超出了合约上的规定,我愿意多付一些酬劳,加到一百二十两。二位意下如何?”
孟仞和巫澎对视一眼,心说这矿主实在是有些抠门。
“三百两。”孟仞干脆直接狮子大开口了。
事实上,他和巫澎对酬劳的期望是二百两,底线是一百八十两。只不过谈判的时候,不能一开始就把底线露出来。
矿主先是吓了一跳,随即面露难色:“二位也知道,铁矿都是官营的,大部分收入都进不了我的口袋。因此,我能付出的并没有那么多。”
巫澎笑道:“区区三百两,矿主还是拿得出的吧?”
“除此之外,”此计不成,矿主迅速转移到了另外一个点,“最初的合同,其实就是要将产量翻倍。只是尊师为学徒着想,故而削减了一些标准。”
“标准和酬劳是一起削减的。”巫澎指出了这说法里的漏洞。
“二位到来之后,铁矿还因为灵州的一些变动,蒙受了不少损失……”
正中下怀。孟仞心下暗喜。
所谓的“损失”,其实就是矿上的刑徒被调走,矿主不得不再招一批矿工,多付出一些人工费。
矿主无非是想把“造成损失”这一口大锅往他们脑袋上扣,再回避掉孟仞去找王祁阳说这项功劳。
那么他只要反着说就行了。更何况,他还正愁找不到时机把王祁阳这尊大神搬出来压阵。
“既然如此,”孟仞笑道,“那就三百五十两吧?”
“此话怎讲?”矿主觉得这简直是蛮不讲理了,心中略有些愠怒。
孟仞道:“灵州变局,主要是由于高层的斗争。秦季之在西京的支持者倒了台,他本人又不知收敛,所以副相邦就抽空来灵州,把他收拾了。
矿主应该也能听出来吧?贵矿之前接受过秦季之的命令,所以才会蒙受损失,跟我二人在场与否并无关联。
反而,我后来帮矿主在王副院首面前说明况,倒是帮你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三百五十两,相比我二人帮贵矿挽回的损失来说,简直微不足道。”
只要足够有理有据,应该就能说服矿主了吧?
可随即孟仞就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资本家的底线。
矿主定了定神,一摊手道:“损失本来就是不应该有的,怎么能用规避掉的损失来计算酬劳呢?更何况,二位应该也没法算出到底规避了多少损失吧?”
孟仞敛起笑容。好吧,既然好好说理不管用,那就只好威胁了。
“那我就只好再上报一下,让上面追查阁下帮助刑徒逃跑,以及行贿的事……”
矿主顿时脸色铁青。
巫澎乘势在旁边加了一把火:“到时候的损失,可就不是三百五十两这么简单了。”
终于,矿主卸下伪装,说了句自己的真实想法:“我原以为二位是讲理的……”
不过他说到这里还是停下了,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没想到竟然会勒索于我。”
矿主愈发担心他们继续抬高价格,咬了咬牙,道:“三百两便三百两吧。”
比原先的预期高了整整五成!孟仞和巫澎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