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良惊异道:“公子真是厉害,一语中的,而且当下虽然处于战争状态,物资紧缺,但是我国有廉颇这样的良将以及良臣蔺相如,抵挡秦国锋锐的兵锋并不在话下。公子此时去邯郸,只怕更能引起赵王的重视。”
吴天摇了摇头,直言不讳道:“窦兄恐怕有些想当然了,廉颇老将军和蔺相如的确是一时俊杰,但是赵王未必就会使用这样的老臣,而且如今赵国与秦国已对峙了一年,秦国虽然没有取得大的进展,但廉颇将军也没有进攻,一直处于防御状态,目的就是拖垮秦国,让秦国知难而退。但是赵王刚刚执政,必然要有所建树,而且蔺相和廉颇将军却是老臣,近些年,赵王可是不断地提拔新人,引为心腹。赵穆已在赵国崭露头角,郭开也是。军方中,虽然赵奢和廉颇均是难得的名将,但不是赵王的心腹,若是两年之内,廉颇将军和赵奢将军没有反攻,那换将就在所难免了。”
窦良笑而不语,沉默了良久,才徐徐说道:“公子之话真是精辟,我家主上也是如此分析,所以才让我收集各种物资以防不测。”
吴天叹道:“不是我聪明,而是明摆着的事。只怕赵国那些重臣都心知肚明,所料不错,赵王已开始剥夺廉颇将军的权利了,并且他已提拔起了大批新人。赵王刚刚执政,当然要有一番作为,以赵王的心性根本不会容忍廉颇将军坚持三年之久的防御之战,而且赵王要的是一直听从他调遣的将军,而不是一个有着自己思想的将军。”
老臣和新王的关系,历朝历代均势同水火。每一个帝王执政,均要打击上一代臣子,毕竟新王执政,还没有竖立起自己的威望,一个没有威望的帝王,在jūn_duì中就没有任何威信,没有威信就得不到军方将领的认可和效忠。
jūn_duì中讲究的不是论资排辈,而是讲究能力和实力,士兵只忠于那些时常打胜仗的将军,而不是那些打败仗的将军。jūn_duì与政治是两个迥异的体系,政治可以妥协,但是军事却不能妥协,一旦妥协就会出现溃败或是消极怠慢的现象。
吴天意味深长地说道:“窦兄,你相不相信,我们这次去邯郸,灰胡子绝不会劫掠,只要属于赵国的物资,灰胡子都不会劫掠。”
窦良疑惑道:“公子如此肯定?”
吴天玩味地说道:“要不我们打一个赌,如何?如果灰胡子看到我们打着的是赵国商人的旗号,那灰胡子一定会放我们过去,至于原因,料想你家主上应该知道。而且灰胡子在赵国境内,劫掠都有目的,而且他麾下的人可不是乌合之众,反而更像jūn_duì里的士兵,你不觉得奇怪么?”
窦良惊骇道:“公子是说灰胡子是国外放入赵国境内的人?”
吴天冷笑道:“一个土匪根本没有学习兵法和练兵的机会,据我在集市上打听到的消息,分析灰胡子应该是魏国安厘王派出来打击赵国并削弱赵国的实力的力量,但是去年秦国与赵国开战,虽然打了赵国一个措手不及,但是秦国的兵锋除了赵国能挡住之外,其余国家根本没有机会抵抗住秦国的猛烈进攻。而灰胡子也是在秦国与赵国发生战事后,似乎对赵国的商人或是物资再也没有劫掠,你不觉得其中有玄机么?”
备受秦国侵害之苦的国家,除了韩国和赵国外,就是魏国受到的伤害最深。不过,楚国感受秦国的威胁并不是很强烈,齐国也是如此,燕国虽然也痛恨赵国,但若赵国完蛋,那燕国、韩国、魏国都在秦国的兵锋之下了。
吴天见窦良似乎没有悟透其中的玄妙,解释道:“韩国公主韩晶可是赵王的王后,如此情况之下,韩国是不会干这种事情的,而且韩国和赵国的关系极好,互为依靠。而魏国一直都有吞并韩国和赵国的野心,曾经的三晋可是三国国君梦寐以求的,都想一统三国,再次出现实力不输于秦国的晋国。”
窦良眼中闪过无比的震惊,而且对吴天如此明明白白的分析,让你无法反驳他,可见吴天的心智和分析能力到底有多可怕。单凭赵王的一些用人就可以看出蔺相如、廉颇等老人并不服赵王,而赵王也不相信两人,一直想剥夺两人手中的权利。
而灰胡子只是接到安厘王的命令,在秦国与战国战争期间,尤其是看出赵国在苦苦支撑,所以才没有动赵国运往前线的物资。凭着一些蛛丝马迹就推断出灰胡子是谁的人,这个人实在可怕,幸好自己不是他的敌人,不然自己如何死的都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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