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竺喧一被一阵刺鼻的酒味所惊醒。
“呃……这什么味?咳咳咳……”
竺喧一轻咳出声,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目视着前方好一会这才完全睁开眼睛。
“这好像是酒味?”竺喧一打了个哈欠,下床穿上衣服。
这味道越闻越像是那酒怪喝的那种无比辣喉咙的酒?
竺喧一鼻子动了动,这酒味是从窗户外传来的,她走到窗户旁,推开窗户。
“啾啾啾!”
两只小麻雀落在了窗台之上,啾啾叫着啄着这窗台。
“你,怎么在这里?”竺喧一看着那侧躺在柳树上,一手撑头,一手无力垂下的酒怪诧异问道。
那垂下的手掌之中正抓着一个打开的酒葫芦,葫芦内传出辣喉的酒气。
竺喧一立马捏住了鼻子,呃,喉咙有点疼……
酒怪微眯着眼睛看着今日这有些阴沉沉的天空:“他们要离开了,我自然只能来这寻酒了。”
其语气之中满是落寞。
竺喧一伸手将窗户关上了一些:“可我这的酒,你大约是不喜欢的。”
她酿的酒都十分地普通,这酒怪怎么可能会喜欢?
酒怪张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既然知道,那还不努力讨我喜欢?”
竺喧一:“……”
这她,怎么努力?
“哦!”
竺喧一想起了酒奶奶送给她的酿酒秘籍,那里面或许有这怪酒的酿制方法?
“那酒你即使酿出来了我也不喝。”看穿了竺喧一心思的酒怪又打了个哈欠,其手中的酒葫芦渐渐握不住了,直接掉落在地面之上。
“啾!”
一只小小的麻雀飞了过去,它啄了下这酒葫芦,其眼睛突然往上一翻,往后一仰摔落在了地面之上,其嘴角还隐隐有些白色的唾沫。
“为什么?”
竺喧一看着这只小麻雀,默默地摇了摇头,即使这酒怪想喝,她也不想酿造这样的酒。
她怕那晕厥在酒坛旁的会是她!
“我喝的不是酒,而是他们夫妻两在酿造这酒时所投入的的感情。”酒怪转头看向竺喧一,其眼中有着一些期待:“我想喝的是,你酿造出来只属于你,独一无二的酒。”
“只属于我的酒?”竺喧一仔细打量着这酒怪,见其乱糟糟,许久未洗的头发下,那面庞还算好看。
“快些酿造出来吧~”酒怪转过头去,看着这层层乌云,又打了个哈欠:“没酒喝,我会,死。”
“……”
这么严重吗?
竺喧一看着这酒怪周身时有时无,如酒般醇厚的灵力,突然说道:“这喝酒,该不会是你的修行方式?是你的道吧?”
“哦?”酒怪动了动,调整了一下躺姿:“年纪轻轻,有点见识。”
竺喧一呵呵笑了一声,不是她有见识,而是她师父以前偷偷喝酒的时候就常囔囔着,她这是在修酒道,不是在喝酒。
不知眼前这酒怪是与师父一样呢,还是真的在修道?
呃……应该是真的在修道!那辣喉酒也只有真的是在修酒道才能喝得下去吧?!
“不过,你刚刚说的话,有一点我不赞同。”
“哦?哪一点?”酒怪懒洋洋的神情之中有了一些认真之色。
竺喧一伸出一根手指:“我所酿造的每一坛酒,都是独一无二的酒,每一坛酒都带着不一样的情感。”
酒怪眼中有些失望之色:“你这些肤浅的感情已经对我的道无用了。”
“肤,肤浅……”
竺喧一嘴角抽了抽,也对,与酒爷爷酒奶奶那样的炙热,浓烈的感情比起来,好像确实肤浅了一些……
但是,有多少人能有这样的情感?还恰好将这情感融入了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