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诚子郁闷点头,无奈道:“不然怎么办?动作稍稍大一点就会被发现,箭、叉就又来了,还真只有暂时被压制了。不过别担心,天黑无月,只要不乱动,我们瞧不见他们,他们同样也瞧不见我们,慢慢耗吧,要不了多久天就该亮了,只要太阳一出来,哼~!”
张德凯忧急地道:“师哥,万一没等到天亮他两个狗杂种就先撒腿子逃了呢?咱们家镇派重宝《破天十八戟》可还在他们手里呀!”
“逃?做梦!”
残狠冷笑,玄诚子伸手入怀,摸出一个小木匣,打开来,里边装满了一粒粒黄金一样金澄澄,指头大小的大豆子。伸手抓起一大把,朝天一抛,左手捏莲花印,右手掐招兵诀,低喝一声:“水怪山精,听命我心,大道万法,撒豆成兵,借!”
随着一声“借”,不可思议的一幕陡然惊现!
只见一粒粒黄金豆子抛飞半空,山风掠过,见风即涨,竟然从指头大小长成皮球那么大,变得又圆又大,就像怀孕女人的肚子。待从空中落下之时,似乎瓜熟蒂落,豆子外壳纷纷开裂,脱落,居然又像女人生下小孩,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奇怪生物从豆子之中跳了出来,在玄诚子身边围了老大一圈。
仔细看去……
天!
这是一群怎样奇怪的生物呀?!
无翅的蝴蝶;独角的蝙蝠;两翼的老鼠;三腿的蛤蟆;四把大刀的螳螂,甚至还有比脸盆还要大的蟑螂……
密密麻麻一大片,奇形怪状,不尽相同,不过有一点却又是相同的:
丑陋,恶心。
看得张德凯一阵阵翻胃,差点儿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埋怨道:“师哥,前些日子你说巧逢机缘练成了撒豆成兵之仙家秘术,关键时刻可以向老天爷求借天兵天将助阵,搞了三年半,师哥找老天爷借的就是这些鬼玩意儿?”
“呃……”
玄诚子老脸一红,十分尴尬,解释道:“为兄修习这门道术时日尚短,自身修为也还差了一帽子老远,天兵天将暂时还借不了,目前只能借借这些水怪山精。不过,师弟可不要小瞧了这些小东西,虽然不能助战搏杀,用处还是非常大的,通个风报个信儿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
说完,道袍长袖一挥,命令众山精道:“去,三里之内所有通道都给道爷守好了,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回报!”
众山精点头的点头,哈腰的哈腰,扇翅膀的扇翅膀,纷纷领命,分散而去。
看到这儿,立时明白了妙用何在,张德凯大喜过望,笑道:“如此一来,凤家那两个狗崽子休想逃跑。”
点了点头,玄诚子狠辣地道:“他两个藏身暗处,不逃倒还罢了,咱们看不见,拿他们没辙,一旦妄想逃跑,反倒好了,必定暴露行踪,怎能逃脱道爷追杀?!”
“嘿嘿……”
张德凯阴狠一笑:“莫非不逃就行了吗?咱们就耗着,最多三个时辰天就亮了,到那时,哼~!这回非得把这两个小杂碎一身贱皮剥了不可!”
……
夜,渐渐深了。
寒冷的冬夜没有蚊虫鸣叫,只有一些细微的风声。凤家兄弟和白龙门武士就这么一直干耗着,谁也看不见谁,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谁动,谁就暴露行踪。
尤其是一众白龙门武士,在先前那一幕幕血淋淋的惨状刺激之下,真的就像玄诚子吩咐的一样,宁愿拉屎拉尿拉在裤裆里,也根本不敢乱动分毫,生怕稍稍乱动就又招来飞叉、利箭,惨遭横祸,魂飞天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白龙门武士都在极度紧张的等待之中痛苦煎熬着。
愤怒、怨恨、焦急、担忧、紧张……
这就是白龙门少主张德凯此时此刻心情的真实写照,双目透过指缝,急切望向遥远东方,期盼着地平线之上亮起那一抹曙光。他第一次觉得原来曙光是如此可爱,第一次如此急切而强烈地厌恶黑暗,期盼光明。
时光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张德凯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光明。
可惜!
十分遗憾,不是曙光,而是……
砰~!
一个圆乎乎的黑球突然腾空而起,“呼噜”一下升空十丈,飞到白龙门武士防御圆阵上方,在高空之中“砰~!”的一声炸开,一溜烟火直冲天幕,黑色夜幕之中霎时绚爆起璀璨夺目的亮丽光雨,煞是好看。
不过张德凯却一点都不觉得好看,脸色陡然巨变,失声惊呼: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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