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玉没说话,大眼睛轻轻眨了眨,似乎在思考。
谢春山知道女儿的身体不易多话,是以问了这话也不打算让她说,而是自己问道:
“福禄将仙缘居的事情告诉我了。那些人与这场雨有关系吗?”
点头。
“那你可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摇头。
“丝毫不知道?”
……摇头。
谢小玉想得清楚,淳于风身上有她也不知的秘密,她都摸不清底的人,又有皇后亲戚这种背景在,她不敢妄动,更不会让父亲提前与他对上。
谢春山打量了女儿一番,思忖她有几分瞒着自己。
而他问这个话,也是为了确定一件事情——那场雨,与些神鬼玄妙之事,当真有联系。
若如此,事情便要换个做法了。
他最不喜怪力乱神之事,但又的确认识几个厉害的玄门之人。
他想了想又问:“那些东西找你,是为雨的事情要杀你泄愤吗?若如此,我可不能放心你独自回京。”
谢小玉略一思忖,摇头道:“不会。”
因为他们也没摸清她的底,不然不会只派人用那把刀来试探她。
淳于风眼下只怕更在意她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高人吧。
离开军营回到京城,给那些人靠近自己的机会,也是给自己将那些人除掉的机会。
谢春山看着女儿那张还稚嫩的脸,越发笃定她瞒了自己很多,却又似明白她心中所想。
他是将门之后,如今的一切都是战场舍命得来,最讲究忠、勇、烈三字,偏自己的女儿虽然不爱言辞,但这方面的性格却与自己像极了。
从小到大,他再不许、不让,都挡不住女儿有那点儿异能,暗中平息京城多少风波。
为人父者自然骄傲,但为人父者又最不希望孩子涉险。
他想着,叹了口气道:“玉丫头,这次的东西很厉害对不对?你不怕吗?”
谢小玉摇摇头,笑了:“我是爹的女儿。”
难得说了很多字,和父亲对坐而谈又让她情绪波动,是以她的笑容和语气中都带着疲惫,却很愉快。
与关心自己的亲人一处,疲惫都裹着快乐。
谢春山哈哈一笑,抬手顺着她的额发。
“是,爹的女儿最厉害了。”他笑道,“你师兄这次立了功,但不肯受朝廷封,我也不强迫他,只他那个性子疏懒,我不信他会在意那等细节,所以你们是一起的对不对?”
谢小玉点点头。
谢春山知道自己所想不差,继续道:“他去寻你那便宜师父了,说是要过两个月再去京城,所以玉丫头,你要管那些事儿,爹拦不住你,也拦不住,只是你要答应我,在你师兄回京之前,你不能做什么。好歹有个人在你身边,我安心。”
谢小玉看着父亲的眼睛,郑重点头。
谢春山放了心,想了想又道:“我再给你的表姐写封信吧,你这次见了她,她可还好?让她也来京城,有那么两个人在你身边,我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