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姑娘,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谢小姐在说什么的?”
碧桃觉得他的问题很奇怪:“知道就是知道呀。”
“那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叫怎么知道的?就知道了呗?”
“那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公子怎么不知道?”鼎儿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们小姐又不说话,你怎么就知道了?”
碧桃一脸茫然:“你们不知道就不知道嘛,为什么我不能知道?我与小姐一起长大呢。”
鼎儿已经怀疑碧桃会读心之术了,但却要装傻,便更直接地问:
“那姐姐知道我现在想说什么吗?或者……”他指向林珩,“你说我们家公子想说什么?”
正在翻一卷书的林珩抬起眼,不解他们这种无聊的对话,为什么会牵扯到自己。
碧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我哪知道你们想什么?你去你家公子不就好了?哎呀鼎儿哥儿到底要问什么?没事我去做饭了。”
“……”鼎儿继续生闷气,噘着嘴赶车,决定不再和她说话了。
碧桃一脸茫然,求助般地看向谢小玉,想知道鼎儿在气什么。
谢小玉依旧是面无表情,同样不理解鼎儿在气什么。
她与碧桃的对话有问题吗?从小就是如此的呀。
她还没告诉他,如今的车厢里,还有一个他看不见的严奴儿呢。
林珩见状,也觉得好笑,并没有说什么。
碧桃的确也是没有仙骨的人,是真真正正的普通人,之所以能和谢小玉对话,大约真的如她所言,太过了解了吧。
严奴儿抱着膝盖坐在一旁,看着鼎儿吃瘪的样子,笑得特别开心,忽得再次碰上了林公子的目光,有些害怕地瑟缩了一下,但没有重新躲回玉佩中。
大约是因为熟悉了的缘故,也是因为严奴儿发现林公子虽然能听见她,但态度却极温和,而且不以灵器对付她,便放了心。
玉佩里虽然是一方天地,到底憋闷,常出来透透气也好。
谢小玉看向严奴儿,严奴儿颇有些依赖地凑在她身边,靠在她的肩上,觉得这样尤其安心,口中还哼起了家乡的小调。
调子是严奴儿的家乡话,谢小玉听不懂,但是着实好听,听得谢大小姐难得勾起了嘴角。
虽然只是一下,但是也足以让碧桃喜悦,让鼎儿惊悚了。
“她怎么突然笑了?”
“小姐听见什么了?同奴婢说说?”
两个人的声音再次同时响起。
碧桃看了鼎儿一眼,鼎儿将自己缩得更小,继续赶车。
那什么,如果他现在到车底,会不会好一些?
可他真的好奇,她到底在笑什么呀!
林珩在一旁看他的表情,抬手招呼他道:“这马也不必一直看着,你若真的很闲,烧些水来吧。”
鼎儿蔫头耷脑地回到了车内,开始烧水。
谢小玉全没在意这些,只靠着墙,将严奴儿方才唱的小调,轻声哼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