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的响起,令得所有人的心头为之一惊。
竟然还有人敢在这种时候发声?
谁敢触赵越的逆鳞?
一道道目光循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接着便是一愣。
只见在声音的源头处,一个蓝衣青年刚放下手中的酒杯,正眯着眼睛微笑着注视着赵越和楚天明。
“剑十四?”赵越心头一愣。
剑十四这个人,是赵越最不想交恶的。因为剑十四是旁门领袖里最没有脾气的一个,你对他善言以待也好,恶言相向也罢,他都像是一个棉花团将它们弹开。似乎从他来这文宗,真的只是来学习的。
也因此,剑十四成为了旁门之中的一个另类。
他是一个独行者,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东西。可往往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难缠。
而现在,他竟然为楚天明发声了。
赵越心中有些吃惊,同时眸光微敛,眼底jīng芒流转。
他并没有因此而收起气源,但却转头看了一眼剑十四,接着沉声说道:“剑十四,我不招惹你,你最好也不要来招惹我。这一句‘稍安勿躁’,我可以当做你没有说。”
剑十四面sè温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只见他摇了摇头,再次说道:“赵越兄,稍安勿躁,听我一言。”
同样的话,再次说出口,这对于赵越的威严而言,实在是一种冲击。但赵越只是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没说,剑十四便也没有急着说话。
终于,赵越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就听听你要说什么,但你若想要保楚天明,我赵越只好领教领教你的‘青芒术’了!”
剑十四呵呵笑道:“赵越兄莫要误会,我与楚大师兄素未谋面,保他作甚?”
赵越脸sè一黑,心中破口大骂,既然不是为了楚天明,那你在这种时候跳出来找不自在?
他于是冷冷说道:“有pì快放。”
剑十四于是看了一眼楚天明,说道:“在下听说楚师兄担任了正统的首席大师兄,但碍于俗事缠身,一直未能见上一面,甚是遗憾。如今终于有机会见到了楚大师兄,这还未来得及和楚大师兄小酌一杯,赵越兄就与楚大师兄生了矛盾,可叫我甚是为难啊……”
说到最后,剑十四的脸上写满了遗憾之sè。
赵越冷笑一声,接着说道:“这没什么为难的,我应允了。你可以先与他喝酒,喝完,我送他上路。”
赵越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往楚天明所在的方向看一眼,似乎楚天明的生死已经完全掌握在了他的手中。而他所做的,不过“宽容大度”地让这个必死之人在上路之前喝上一口送行酒。
好狂,好霸道!所有人的心中都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
剑十四闻言,笑笑,看向了楚天明,问道:“楚大师兄,看在在下的面子上,可否暂且放下与赵越兄之间的恩怨,等今日的兰亭会过去了,再私下解决,如何?”
直到这时,听雨轩内的弟子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楚天明的身上。
楚天明淡淡地看了剑十四一眼,平静地说道:“不如何,你的面子,很值钱?”
嘶——楚天明的话,顿时又让其他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一些正统的弟子,更是用手扶住了额头,心中一片哀嚎:楚大佬,够了够了啊!求求您口下积点德吧,人家剑十四是来劝架的你听不出来吗?求求你不要再杠了啊!
剑十四也是一愣。
赵越哈哈大笑,接着嗤笑道:“剑十四,你听听,人家楚大首席根本不领你的情呢!”
剑十四没有理会赵越的戏谑,他看着楚天明,说道:“我的面子,的确不值钱,但这酒……值钱。”
的确是一个笑面虎,踢都踢不走,楚天明心中暗自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