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路明池当真帮着陈姨收拾东西,扫地,可是,这家伙哪里是能够做这种事儿的人,倒给陈姨添了不少乱。 陈姨赶紧将他从厨房推出来。 “路公子,你还是回家去歇着吧,这边不需要你帮忙……”陈姨无奈地笑着说道。 路明池面上带着些许红晕,有些不好意思,“我是给您添乱了吧,哎,我这种人,还能有什么用呢?” 路明池仰天长叹一口气。 “路公子,你也别这么想,如今你身子已经渐渐好起来了,不如准备一下下次的科考,以你的才智,肯定能够考一个不错的功名来。” 陈姨想着路明池出现在海城时的情形,那时候,他还是一副书生模样,这才几个月,就落成了现在这幅德行。 也是造化弄人。 所幸遇到了许奕雯,不然,他肯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科考?”听到这个词语,路明池瞬间嘲弄一笑:“我这样的人,去科考报名那一关,可能都过不了。” 许奕雯不知道从哪里过来,忽然探出头看向路明池,疑惑地问,“为啥啊?不是说人人都可以参加科考吗?” 路明池摇摇头,面上出现些许慌乱,转身就走。 许奕雯微蹙眉头,对路明池的身世越来越好奇了。 “陈姨,这路明池是几月来的海城?” 陈姨仔细回忆一下,“去年年底,十一月还是十二月的时候,反正很冷,他来了之后,花光最后的钱,买了两间屋子住了下来,我们很少看他出门的。” “年底……” 许奕雯眉心越皱越深,她总觉得,这路明池的身上藏着不小的秘密。 “怎么了?别告诉我,这小伙子还是个朝廷钦犯啊……”陈姨是真的有些担心。 “那我可就不清楚了,不过,路明池既然敢将大名告诉我们,大概也不会是朝廷钦犯,不过,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到海城来逃难吧,他那一身的怪病可能就拜这个人所赐。” 许奕雯深吸一口气,她想着之前自己救了星尘一命,如今这家伙算不算得上是以身相许了? 若是路明池被自己治好后也如同容楚这番,她该咋办? 她的心看着似乎很大,其实也很小,只装得下一个人。 想着想着,思想便开始跑偏,无语地戳戳眉心,许奕雯干脆准备回房。 走了几步,她又顿住脚步,回到了陈姨身边。 “那个陈姨……其实,我和星尘之间,还没有夫妻关系,只是,还在谈婚论嫁的阶段徘徊着,未来若是我不嫁给他,看肯定也不会嫁给其他人,所以……以后你别再猜测我是不是怀孕了,我还是个黄花闺女呢!” 许奕雯小声地跟陈姨解释着,“不过,既然海城的那些妇女同志们已经误会了,你也不要花费口舌去解释,倒是给我省去了许多的麻烦,只是你和我日夜相处,拿那种看已婚妇女的眼神看着我,我真的瘆得慌!” 若是她真怀孕了还好,可她现在都还没尝过洞房的滋味儿呢,咋怀孕啊? 这孩子又不可能自体繁殖。 而且,陈姨每次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的时候,总给许奕雯一种被催婚的窘迫感。 她总觉得,陈姨是容楚留在自己身边的卧底。 叶微尘的话,让陈姨有些惊讶。 “没有成婚?那你和他怎么睡在一间屋子里?对你的名声多不好啊!”陈姨担忧道。 “那倒没啥,我和他其实……算是已经确定关系了,我刚刚也说了,这辈子,若是不嫁给他,我也不会再嫁给别人了,所以,名声什么的,其实,我也没那么在乎!” 陈姨作为封建时代的妇女同志,真的是对许奕雯这番言论非常惊讶了! 紧抿着chún瓣,陈姨的面sè看着有些凝重。 随即,还是缓缓点头,“好吧,我知道了……” 许奕雯知道陈姨的心思,她也不预备解释过多,这种事儿,意会就好,解释再多,其实也没什么用处。 回到房间,许奕雯看到桌上的一封信。 看了字迹后,她立马将信件打开。 这是长安传递给她的消息。 “白家的人居然这么胆大,既然知道朝廷的人要下来查,还敢如此隐瞒,是真的觉得家里的脑袋多,不怕砍吗?”许奕雯嘲讽一笑,将信里面的内容读完后,先把信纸烧了,随即,起身走到窗口。 “长安。” 她低声唤道。 长安从暗处走出来,凝着许奕雯的眉眼,低声问,“姑娘有事?” “嗯,你去趟县衙和白家,将他们的账本偷出来!”许奕雯凑到长安的耳边,用最低的声音吩咐道。 长安有些懵,“偷账本做什么?朝廷的人下来查,就是到账本啊……” “你傻不傻?你觉得,到时候白家的人会将真正的账本拿出来吗?肯定会做一个假账本啊,到时候,真账本就不知道会被藏到什么地方去,我们这算是先下手为qiáng,懂吗?” 长安被许奕雯的话说到面上一红,随即,缓缓点头,“哦,我知道了……好了好了,你赶紧去吧!” 许奕雯说着,回到屋内。 她坐在书案前想了想,拿起纸笔,写了一封信,放到信封里后,等着长安回来。 长安很快就回来了。 他手里抱着两本很厚很厚的账本,递给了许奕雯。 许奕雯接过去后,又将信递给长安,“这个信帮我送到边关大营给容楚,还有……查一下路明池的身份,以最快速度!” 长安已经习惯了这种奔波的生活,所以,也不觉得累,直接点点头,“好!” 将长安送走后,许奕雯把窗户关上,抱着账本回到了屋内。 她在灯下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账本。 当看到账本上的具体内容后,许奕雯的面sè瞬间大变。 “这群畜生!”许奕雯紧咬着牙关,啐了口,怒骂道。 如此将朝廷下放的粮草占有了,简直是半点活路都不给海城的百姓们。 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抵消他们造的孽。 许奕雯实在是看不下去,砰地一声将账本给合上,随即,将其装在箱子底部,放到床下藏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