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最不缺的就是信任,当然了,这是我那时候的自以为。我相信她,胜过春日紫蝶、夏日粉荷、秋日红枫、冬日白雪,胜过一切客观不变的事实。
校运会被安排在了十月的中旬,各班的体委都在紧锣密鼓的鼓励同学们参加此次活动,我是不善言辞的,手里揣着几张毫无声色的表格惆怅着。我在讲台上说过,重要的内容都有用粉笔在黑板上写过,用我那故作认真的粉笔字,小心翼翼的镌刻过。
填表的人不多,少的让我有些揪心,我不甘心夭折在这里,这样只会让我更害怕去适应现在的环境,我开始硬着头皮从自己的左邻右舍下手,尽管只是一句“同学,有没有兴趣参加校运会?”就已经让我挣扎不已,但我还是把班里的男同胞们挨个问了一遍,我没有过分的去询问女生的意愿,不过从表上已经收录的人员名字来看,我们班的女生确实比男生来的积极的多。
收获是有的,自己的迈步也有了些许的回报,田径的项目都有了相应的人选,最后表格上就只剩长跑的1500米跟3000米两个项目没有人选。
胸口右侧的那个小东西躁动着,我竟然产生了想要去参加比赛的念头,也许是因为身为体育委员的缘故吧,亦或者是我本心的驱使,去吧,埋藏在血液中的原始野性怂恿着我在1500米跟3000米的后面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们班参加3000米的就一个人,是我;参加1500米的两个,除我之外还有一位姓“黄”的同学。对于我来讲,这是个敏感的姓氏,因为初三的班主任就是这个姓,一想到那个老男人,思绪就会不由自主的朝着一幕幕的难过飞去。
“阿黄”是我对他的别称,乍一看这真有点不太礼貌,不过qq里的备注就是如此,他跟我一般高,一般瘦,一样的近视眼,一样的村里人,但真要认认真真的比起个高矮胖瘦,那他还要比我瘦点,皮包骨的身子再配上他那黝黑的肤色,整一幅萧条暗淡的素描画呈现在我的眼前,可阿黄却有着一副有趣的灵魂,正是如此,活泼好动的他也活出了自己的那种精彩。
十月的风柔和似她的鼻息,稍不注意就会被她突然袭击,你那里也要举办校运会了吧,你有没有像我这样冲动一回,有没有感受到这阵温柔,有没有想起我。
随后的那个星期,我跟她说了自己的“冲动”,她问我是不是疯了,又是1500又是3000的,我能感受的到屏幕那头流淌过来的担心,我收到了,抓牢了,带着微笑抚平着她的忡忡忧心。
没事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嘛?
她知道的,她都知道,知道我有那个能力跑完全程,知道跑道上的我一直都没输过。
星期天的那个晚自习,以班长为首的几个班干部开始了挑选班服的计划,投影仪上是天猫店铺里形形色色的衣物,座位上的我们浏览着、挑选着、投票着,氛围是浓郁的,但我始终没有融进这个大家庭里。
他们比划了不少,鼠标最后落到了一款情侣服上面。这是我最担心、反感的,我讨厌这样,为什么会是情侣服,为什么要随随便便断定他人的想法,我干咽着,内心极力的抗拒着,最后我还是败给这个不情愿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