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言情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最重要的是, 她对裴律很有好感, 就是不知他这当事人是如何想的。偷瞄间, 她仍是有些摸不透沉默如初的他,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不由的, 她想到瞧中她的是裴老夫人, 心里突然有些没谱了起来。
裴老夫人与杜栩闲聊间, 自然也瞧出小姑娘对自家孙儿是有意的,脸sè渐渐更柔和了不少。
活泼灵动, 美眸中透着聪慧,不亏是杜栩教出来的女儿,不是那些关在闺阁中的弱女子可以比的。裴家是武将之家, 裴老夫人自然也不是拘小节之人,她只愿她这孙儿莫辜负了这么纯净通透的姑娘,
一桌四人, 各有心思, 杜青宁似是感应到什么,莫名打了个激灵, 下意识朝左转头看去。
隔着秋湖,措不及防与裴延四目相对。
裴延勾chún, 轻轻浅浅。
杜青宁惊讶,离得远,一时倒也有些分不清对方是否在看自己。
见她突然看别处, 在座的其他人也顺着看过去, 见是裴延, 裴老夫人雍容自若的脸上难得有了些裂痕,眸sè不动声sè的冷了些。
裴延未多做逗留,被沈星推着转身就走了。
当着杜家fù_nǚ的面被孙子如此不敬,裴老夫人多少觉得有些挂不住面子,她问身后陶嬷嬷:“二公子如何在这?”
杜青宁分不清刚才那一会裴延在看谁,裴老夫人自然也分不清。只当他莫名不合时宜的出现在此打量大哥相亲,被杜青宁先一步发现。
陶嬷嬷应道:“听说二公子时常在此活动。”
杜栩面无异sè,也不多问。他倒是知道武平王府二公子裴延因种种原由,一直不受家中亲人待见,说是从小被放养也不为过。
怕人家多想,杜青宁早已收回了目光,她再如何也懂得什么是避嫌,不过心里倒是暗暗惊讶,原来那人是武平王府的二公子。
看来这裴家都是大好人啊!
只是从那人出现开始,气氛有了些不正常。
这时裴老夫人对杜栩道:“那是我次孙裴延,脾性有些怪,见笑了。”她自然不会遮遮掩掩让人起什么不好的想法。
杜栩颔首:“二公子也是一表人才。”
裴老夫人笑了笑,似不喜与人谈裴延,渐渐就将话题给岔开了,后来便提议一道游一游这千百庄。
千百庄安静,东北面这一块地更是没什么人,一行人倒也自在。
序月水渊中高楼上,裴延神sè不咸不淡看着千百庄内风景。这高楼位置独特,恰巧可以纵观几乎千百庄内的所有地方,没事时,他素来就喜欢坐在这里看风景。仍旧是那温润的气质,透着丝清浅飘渺的味道,让人觉得难以摸透。
不一会后,伴着踏踏的声音,沈星快步上了来。他道:“公子,属下tiáo查了下,杜四姑娘这是在与世子相亲。”
“杜四姑娘?相亲?”裴延转眸看着沈星,嘴角轻勾,随意道,“你倒是挺热心。”
说是热心,沈星却听出了公子在说他多事的感觉。确实,公子从未让他tiáo查过那姑娘的事,可他以为公子会想知道的。
毕竟公子明明对她不一样。
沈星自觉实在是摸不透公子的想法,只得低着头识趣的站在一旁,未敢再说话。
裴延收回落在沈星身上的目光,仍旧赏看着千百庄的风景,看起来似乎还挺惬意。
随着日头的渐渐西斜,裴老夫人与杜栩他们开始往千百庄大门的方向走去。看他们的脸sè,就知道聊的不错,除了裴律始终都不怎么不说话。好在都知道他素来如此,倒也没什么尴尬的,
谁都很有默契的未把话说透,和和气气的告别后上了自家的马车离去。
夕阳洒下的朦胧梦幻的光辉之下,jīng细低tiáo的车身,通体黝黑的骏马。马车缓缓前行间,马蹄声哒哒。
马车里头,杜栩见杜青宁心情似乎不错,嘟嘟的小脸比往常多了丝粉sè,久久不能散去,足见她对裴律很是满意。
杜栩眉头轻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看中了他?”
杜青宁歪头瞧着他,眨了眨眼,坦荡荡道:“不行吗?爹不是也觉得他不错,才让我过来相亲的吗?”
杜栩摸了摸她的脑袋:“是不是自打去年那一次被他相助后,你便就偷偷挂记人家了?嗯?”
杜青宁摇头否认:“挂记倒不至于,就是挺有好感的,未想到他竟然就是武平王世子。”
本就有好感,再有了相亲这一茬,觉得满意后,动心自然不难。
只是,杜栩想到裴律那始终沉默寡言又似是不在状态的模样,倒是不知这真的是性格使然,还是根本无意。
这事得看对方如何想,他自然是希望阿宁喜欢的都能得到,包括亲事。
另一头的马车里,裴老夫人自然也在问裴律的感觉,但相比来说,裴律的反应就冷淡了许多。虽说他平时就是这副样子,可今日毕竟是在相看人家姑娘。
裴老夫人脸sè略沉:“莫不是律儿不中意人家杜四姑娘?”她瞧着就挺好,活泼灵动,热心善谈,正好治一治这孩子冷漠的性子。
裴律颔首道:“四姑娘很好。”
这孙儿性子素来内敛,裴老夫人一时也分不清他是否真觉得好,只道:“既如此,待打探了对方的意思后,便就提亲。”未免夜长梦多,这婚事必须早定了,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又变卦。
她正是要开口说些别的时,突有一条身形膘实的大白狗迎面跑了过来。她下意识顿住脚步,只见那狗从裴延身边停下,热情的摇晃着自己的尾巴。
看到这条狗,一时间她脑中似有什么划过,却是稍纵即逝,抓都抓不住。
杜青宁看到裴延竟伸出那如玉的手抚摸起狗的额头,觉得稀罕极了,她以为像他这样不染纤尘的人该是有洁癖的。
她对狗也颇有好感,哪怕这狗看起来已上了年纪,便也蹲下身抚摸起狗的背部。它的毛硬直浓密,温顺的趴在身上,摸起来倒觉得比那绸缎还要光滑,让她不由爱不释手起来。
裴延垂眸看着与他的狗一道蹲在他旁边的姑娘,或许杜青宁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他,他的眼睛虽jīng致漂亮,且总含着丝丝的笑意,若细心点却又感觉像雾里看花,美则美矣,却是看不清看不懂。
杜青宁看到这狗被打理的非常干净,便问裴延:“这是你养的狗吗?”
裴延:“嗯,我养的,从小到大。它老了,今日趁着夜会,难得出来跑跑。”
杜青宁隐约可听到他语中的一丝感叹之意,便知这狗怕是老到没有多久好活了吧!一时心中也有犯堵,倒是没再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裴延拍了拍老狗的脑袋,它很懂事的起身就缓缓离去,那方向该是去序月水渊的。
杜青宁起身推着裴延继续走,侧头无意中见到似有些心不在焉的杜青慧,便将其拉近了些,小声问道:“慧慧怎么了?”近了,她才发现杜青慧的脸颊竟然是红的,双手紧握着手里的包袱,似乎有些拘束。
杜青慧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走的久了,有些累了。”
杜青宁感觉不到这话有几分真,只道:“那待会前头找个地方坐坐?”
杜青慧:“嗯!”
裴延淡然随意的看着前方,手指随意的轻敲着膝盖,也不知是否注意到身后姐妹俩的对话。
后来他们到了一座亭前,由于这里几乎是千百庄的最东面,便显得非常幽静,只零零星星的偶尔有点人在此赏景。亭里本是有两男子在下棋,沈星过去不知对他们说了些什么,他们便起身让位离去。
杜青宁牵着杜青慧从亭下坐着,道:“先歇会,待会咱们就回去?嗯?”
亭下有灯,借着明亮如昼的灯光,杜青宁没能再从杜青慧脸上发现什么异sè,便也就没多想。
裴延仍在亭前的石桥上,看着眼前湖景。
想来不少人将这千百庄的夜会当成了灯节,借此机会在湖上放了花灯,兴许是风向的缘故,那些花灯几乎都积聚在了这头,映得此处的湖面尤其好看。
这时,突有呜呜咽咽的泣声借着风吹来,裴延不知是否有听到,反正离那哭声近些的杜青宁是听到了的。她便循着看去,见到湖边隐约有两个身影,一个蹲着,一个站着,因繁密枝叶遮挡了光,一时难以看清是什么状况。
杜青慧也是听到了,便抬眸看着杜青宁,眸有疑惑之sè。
杜青宁道:“你在这继续歇着,我去看看。”
杜青慧:“嗯!”
杜青宁沿着湖边走过去,入目的便是两位姑娘,站着的那位大概是丫鬟。
杜青宁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可需要帮助?”
乍一听到她的声音,两人都转头看了过来。杜青宁这才注意到蹲着哭的那位正是刚才裴律的那另外一名表妹,稍一想,她便大概猜到对方为何在此哭泣。
庄映儿的丫鬟灵珊对杜青宁的敌意非常明显,一见到她,便立刻怒目而对。至于庄映儿,泪眼娑婆的模样,倒是一时有些难以分辨她是在以何种眼神瞧着她。
大概是因为看到杜青宁的缘故,庄映儿更是泪水潸然,正欲拿起帕子拭泪的她,无意中瞥见杜青宁身后不远处石桥上的裴延,她垂眸似想了些什么,便起了身。许是蹲了太久,不由打了个晃,好在杜青宁相扶及时,才让其免于落湖。
庄映儿马上抽出被杜青宁握住的胳膊,快步朝裴延的方向去了,近了喊道:“二表哥。”声带哽咽,楚楚可怜。
裴延侧头看向她,应了声:“嗯!”而后又看向了慢一步走过来的杜青宁,看她脸sè,似乎颇觉无趣。
杜青宁猜人家姑娘怕是要向表哥诉苦,便对裴延道:“天sè不早,我与妹妹先行回去了,二公子告辞?”
裴延看了她一瞬,才颔首:“告辞。”
听着杜青宁的声音,庄映儿不由扯紧了手里的帕子,嘴chún被牙齿咬的泛白,几乎见血。
杜青宁对还在亭内看着这头的杜青慧喊道:“慧慧过来,咱们回家了。”
杜青慧也不知在想什么,瞬间回神,起身就快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