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见着那小姑娘眼眉中露出满意的情绪,墨黑的眼眸微眯, 他虽未说话, 却已经将那茶记在了心中。
“今日, 黄某人冒昧请诸位来这二楼, 却是有一事相求……”
黄离馆主人也不卖关子, 直接拍了一下手。随即, 便有几名与黄离亿长得一模一样之人,呈上来了一副画。
那画卷打开,只见, 其上群山峻岭,烟雾袅绕。显得气势磅礴, 给人一种身临其境之感。
“小公子, 你觉得这画如何?”
既然是向她发问, 林若渔也不矫情,走上前去细看。
却见旭日东升, 那群山之下便是一处湖泊, 烟云袅袅, 似乎是从山头倾泻而下, 赤红的霞光如细线与那湖泊之处一一相连。
这……林若渔心头一跳, 低头就去看被她抱在怀中的先生。
这时的江临渊竟然好似睡着了,没有给她半点反应。
这也是很奇怪了,好像自从他们碰到了这黄离馆主人后,先生便是如此昏昏沉沉的。
是不是突然生病了呀?
林若渔有些担忧,悄悄的摸着小猫儿的白sè爪子, 将自己木灵根的治愈力guàn输了进去。
“孟公子?”这时,那黄离馆主人见她许久微动,又道。
“哦。”林若渔快速收回了灵力。
可是,小猫儿还是一动不动。
几不可闻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林若渔抬眼去看那画。
这幅画,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那阵型显然似曾相识。
楚临与楚英韶也有此感觉,两人坐在小几后,默不作声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黄离馆主人也站起身来,缓缓站到了林若渔的身后,低声道:“不知小公子觉得这幅画,画得如何?”
那黄离馆主人极为修长高大,看得出是位已过而立之年的成年男子。对比娇小的林若渔,显然十分有压迫感。
宽阔厚实的xiōng膛几乎要贴上了她的后脑勺,林若渔不着痕迹地往一旁避了一步:
“此画作不拘绳墨、一挥而就。看得出作画之人显然xiōng有沟壑、腹有乾坤。也不知兄台是何处得来?”
“呵呵……”黄离馆主人显然十分满意林若渔的回答,他低声笑着,xiōng腔微微震动,“此画便是鄙人所做。小公子真是过誉了。”
原来此画竟是黄离馆主人所做……
“那不知兄台,此画作上的乃是何处呀?”林若渔又退了一步,就势问道。
“这个嘛……”熹微的日光透过蔷薇花花墙打在了黄离馆主人的银白面具上,此时泛起片片银光,模糊了视线,“此乃鄙人梦中的家园。”
林若渔:“……”梦中,那这话可就不好说了。
“修真便是为了永生。呵呵……”那黄离馆主人忽而又笑道,“得永生又何意义?倒不如寄情于山水之间,方得那逍遥自在。小公子,你说,是与不是?”
此时他略显单薄的chún角微微勾起,显得分外的漫不经心。
林若渔不动声sè的盯着他,总觉得这黄离馆主人总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他到底是谁呢?!
这寄情于山水之间,这在若叶大陆修真界看来,可是个不务正业的表现。比如出自华海楚家的楚英韶与楚临,日常修炼便占了大把的时间,极少有空闲的时间来学那琴棋书画。所以,也更显得林若渔难得。
黄离馆主人也自是明白这个道理,他见林若渔不语,也不勉qiáng,只笑着让黄离亿把画卷收了起来。
随即,他又是“啪啪——”两声鼓掌,便有几名侍女鱼贯而入。手中捧着的是各式各样的锦盒。
“黄离馆今日怠慢不周,为表歉意,还请三位挑选一下自己的礼物吧。”黄离馆主人道。
话音未落,“啪啪啪啪——”侍女们便纷纷打开了锦盒的盖子。
小到珠宝首饰,大到功法法器,可谓是灵光闪烁,应有尽有了。
真的要送他们礼物?真是好生古怪。
林若渔心里没底,可是怀里的先生还是一动不动,让她更是着急。可就在这时,那黄离馆主人随手取下了一支紫檀木发簪,道:
“此发簪叫做梦引,佩戴者可不受任何幻术的影响。此乃海外骆家雕刻大师所刻,花纹jīng美漂亮。鄙人观之,特别适合小公子。”
“……梦引?”林若渔狐疑接过,低头一看。
这是一支男子款式的发簪,上面刻着祥云的纹路。料子倒是好料,就是雕工款式实在是普通。
不过即使是这样,林若渔还是眼尖的看到那锦盒内遗留下的标签,却是一块中等灵石——按照若叶大陆的货币流通,此发簪也算是价值不菲了。
林若渔看着这发簪就想起来了,去岁,她得了一块水头极好的美玉,便找了天都城的能工巧匠,替她的爹爹雕刻了一支玉簪子。那雕工款式可比这紫檀木簪子好了成千上百倍。
再去看锦盒内的其他首饰,虽也都是金光闪闪,但那做功可都是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