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靳炎急切的解释,手中夹着的烟都快被夹断了。
“你这么着急跟我解释干什么?”秦羽肆回过头,笑得眉眼如墨,温煦而包容,让雷靳炎觉得一瞬间晃了眼。
雷靳炎瞬间噎住,不知道为什么退了一步。
“随便聊聊而已。”秦羽肆已经神色淡淡回过头,谁也看不清他眼眸底的情绪,“不过你确实应该找个身边人,门当户对的小姐,在军部说的上话的最好。”
雷靳炎也平复了怪异,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你怎么操心操的这么宽?”
一会让他去追苏子诺,一会又让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小姐。
这样想着,雷靳炎平添不少不爽,看了他跟秦羽肆中间平白多出来的距离,而秦羽肆依然如故温雅自得,雷靳炎忍不住忽然拉进两人距离,眼神扫荡秦羽肆脸上每个细节,“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秦羽肆伸手,却没有用力推开他,略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看你头脑结构简单,提点你几句。等你结婚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可以考虑看在你智商低下的份上,把给你的红包翻一倍。”
雷靳炎没觉得有多开心:“算了,我还不知道有没有结婚这一天。”
雷靳炎,嚣张肆意的黑暗帝国少主,在遇到苏子诺之前,确实从没想过结婚的问题,甚至他明白了自己对苏子诺的心意,他对结婚的概念也是模糊的。
知道了苏子诺被战勋爵截胡之后,他就似乎顺其自然不再想结婚的事了。
秦羽肆轻笑一声,目光如水。
“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的事。”雷靳炎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
秦羽肆垂眸扫了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就听折回来的梁雨晨魔王式冷酷的喊:“雷靳炎,帮我个忙。”
雷靳炎就朝秦羽肆挥了挥手,大步往病房走去。
而秦羽肆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悲喜不辨。烟在他手里被来回捻着,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他侧头看着窗外,风吹起碎发。他眼底像是有雾气在氤氲,猜不透其中的情绪如何。
良久,他转身把不成形的烟随手扔进垃圾桶。嘴角挂着自嘲至极的笑容,“我早就该走了。”
那一天总会到来的。
摇摇头,他大步走下去。远远看去,身材高大而挺拔,像是衣角都带风,可是却莫名让人觉得寂寞。
???另一边,随着时间过去,战勋爵的治疗越来越顺利。远超过苏子诺和梁雨晨的预想,几乎没有触发任何不良反应,连之前准备的应对方案统统没有起到作用。
???在梁雨晨看来简直就是上天的眷顾,让她信心大增。而在此阶段中,战勋爵跟苏子诺的相处似乎越来越平和,除了他们不再有亲密的接触,外人看来的相处几乎回到了五年前。
???加上她整蛊了战勋爵好几次,他都一声不吭的受下来,梁雨晨也反应过来战勋爵是故意接招,梁雨晨看战勋爵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可是大魔王灭绝师太,当然没功夫对一个愿意自觉地病人。
一切似乎都发展的十分顺利,事情在往着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秦羽肆的话总让雷靳感炎忍不住观察两人。
他心中莫名的有一股不安,但这不安是什么,他却不清楚。
转眼就到了该对战勋爵实施最后一步治疗的时间,最后一步治疗时战勋爵需要接受一个震荡仪的深沉震荡。
器械圣米伦早已准备调试完毕,但震荡仪这是第一次作用在人体身上。倘若成功,战勋爵大脑里被催眠的痕迹会统统消失,并且以后他再也不会受到催眠的影响。
一旦失败,他的前额叶受损,以后将会丧失所有情感,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冷血机器。
这一步的严重性,战家和圣米伦都清楚无比。手术前一天圣米伦里人人神色凝重,空气中氤氲着紧张的气氛。
手术需要的器材、工具准备了足足三套,以防出现任何意外。战家阁老更是隔绝了外来探视,以防会影响到战勋爵的情绪。
走廊里只有战家的亲戚或坐或站,没有任何欢声笑语。就连年幼的糖糖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僵硬,瓷白的小手紧抓着哎嗨。
战家人陆续进去和战勋爵说话,阁老们更是带来了一份重要的文件。为了以防出现最坏结果,战勋爵必须先签下声明。
过了好久,走廊上终于只剩下糖糖和哎嗨。哎嗨垂眸,摸了摸糖糖的手才牵着她走进去。
刚走进去就一眼看见躺在床上的战勋爵,哎嗨脚步顿了一下。
之前对战勋爵的怨恨、不解、愤怒,在这一刻都化成了烟,消散无影。心头浮现出的是更加复杂的感受。
“爸比!”糖糖浑然不觉,甩开他的手蹦蹦跳跳扑到病床上。白嫩柔软的小脸贴着战勋爵的手臂,带着一点微凉。
战勋爵反手把她抱上来。
糖糖咯咯的笑了起来,在宽大的病床上翻了个身,钻进战勋爵怀里,“糖糖好想好想好想爸比。”
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哎嗨,大手抚上糖糖的头,战勋爵话语中带着笑意,“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