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是人,而且是个年轻人,自然喜欢年轻人的一切。而这秦淮河,自是聚集着年轻人最多的地方。
不要怀疑,无论何种时期,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闲人”,过着旁人眼清闲自在的日子。可他们真的清闲吗?
首先,王小十不是一个清闲的人。重担压在他的肩,而这些却都是他自找的。他不懂得如何拒绝一个人。或者说,心那份执着的情谊让他不忍拒绝常茂。
他在苦心思考,该如何才能查清当年的一切。
“叔父,您在看什么?”常茂也在他的身边,两人同在画舫之,游湖观景。“到了晚间,这秦淮的夜色才更是美丽。”那时也是游人最多的时候。
突然间,婉转的歌声传出,飘荡在秦淮河。
歌声好似之音降落凡尘。王小十还未听懂这歌词所唱的是什么,已经为此迷醉。为了这声音而迷醉!
这声音他好似听到过,清脆如不染世俗的群山一般。
吩咐人将画舫移动,越发靠近那声音飘荡之处。当看到一艘大船,三层高的大楼船正飘在河面,那歌声是从其而来。
“这是什么人的船?”
常茂道:“我也不知道。”但瞧这样子,船之人,也是非富即贵。
王小十甚至能够想到,这船一定是位美丽的陪酒姑娘,在唱歌助兴。所有的酒客必然停杯不饮,在闭眼聆听这姑娘的之声。
王小十猛然自画舫跃起,踏着水面奔向了楼船。他倒要看一看,是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唱出如此动人的曲调。
船,王小十突然造访,令许多人都不愉快。姑娘也止住了歌声,眼带着惊恐的瞧着王小十。而桌面的几位贵公子,也都面带怒色。
“你是什么人?”
王小十的注意力都在这姑娘身,哪里还有心情顾忌他们。他乍一眼瞧过去,还以为是陈颖儿呢!
刚要开口,却发现那并不是陈颖儿。她不过与陈颖儿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但这已经足够触动王小十的心。
王小十傻在了这里,对于旁人的质问丁点不答。
年轻人总是容易冲动的。有人向着王小十动起了手,要撵他下船。而王小十又岂会被这样的人所伤?倒是他借此回过了神来。
再一瞧,这一桌子的年轻公子,倒真有一人王小十认得。不是旁人,正是大明太子殿下!
太子也见到了他,却并未出声。
王小十扫视了一周。见太子在此,便知道这张桌案周围坐着的都是朝勋贵之子,足以在金陵城横行无忌。
王小十不过冲着他们点了点头,便下了船,又回到了常茂所在的画舫。
但是他的心却不能平静。那个姑娘,所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那一刻,王小十甚至认为她是颖儿,他甚至愿意将错错,来借此弥补心那份情感的亏空。
但她不是。
自那日的惊鸿一瞥,王小十的心被拴住了。渐渐的,陈颖儿的样貌与那姑娘所重合,甚至在王小十的脑已经分不清彼此。
这天,王小十又到了秦淮河。孤身一人,趁夜色而来,好似特地寻那姑娘相会。可他却又不知那姑娘在何处,又叫什么名字。
但缘分是如此凑巧。他又见到了那个姑娘,仍旧是在一艘画舫。她本是这秦淮河畔的清倌人,生张熟李,每日接待酒客,与人献艺。
连太子殿下都被她的歌声所迷醉,当看出她的确是有独特的技艺。而今天他所陪的这位,却是一个才貌都不输于太子的人。
姑娘虽年轻,但一双观人的眼却已经十分老辣。“看公子仪态不凡,想必不是京城人士吧!”
“姑娘瞧出来了?”
“公子是北国人?”
“我的确是从北面来的。”
“在江南待过些时日?”
“不错。”他身带着北地的粗狂之气,却又不失江南水乡的温雅。
他只是一个人,也不多说话,若非姑娘问这么几句,他是一个字也不肯说的。他好似专门为了听姑娘的歌声而来,是一个真正的知音人。
王小十也在听她的歌声。一边听着,一边想象船是何种的景象。是否,太子仍旧在那船。
王小十的身子不断在接近。每前进一步,歌声便越发的动人了几分。纵然他不愿意多太添麻烦,却也忍不住登了船,去到这乐声最深之处。
歌声戛然而止,又一次被王小十这不速之客所打断。不过这一次,姑娘看着他的眼神只有好,而并无其他。
“原来是王将军到了!快请坐!”
“是你?你的胆子倒真是不小啊!”谁也不曾想到,方夜雨竟还有胆子出现在金陵城,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方夜雨道:“庐山一别,在下可是时时惦念着将军。今日倒巧,让在下能够敬王将军一杯酒!”
歌声又起,酒已斟满,两个不是朋友的人坐在了一起。</ntent>
/htl/book/51/51775/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