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必先也是绝顶聪明之人,自然知道依着张定边的格,是绝不肯低头的,而陈友谅话已出口,也绝不能够掉在地上。“大元帅昨夜饮酒过度,失了仪态,老臣在这里,替大元帅向下赔礼,望下宽宥。”
酒是个好东西,烦心的时候用之宽解,惹出了麻烦,也可以托说酒醉。这世间人、事莫过如此,越是清醒的人,越是容易说醉话,而越是醉酒的人,却越是吐露真。
“既然是大元帅酒醉,晚辈也不敢计较。只是如此一来,这江州我怕是待不下去了。”王小十的确是有了退意。这样闹了一场,自己再留下来,只怕也无所建树。
“千万不要如此”还未等陈友谅发话,倒是张必先拦住了他。“大下切莫如此。大元帅失礼,陛下自会处置。大下代姑苏王而来,如此折返,岂非是我等待客不周还请大下屈尊,再多留几。”
“就是、就是”陈友谅也忙道“贤侄,姑苏王那里,你还要尽早想办法捎书过去,尽早约定两相和兵之事。”
王小十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才算是答应了下来。
陈友谅大喜。“来人,护送大下出宫休息。”
“但愿今后,大元帅莫要酒后胡为啊”
陈友谅道“多多加派人手看护驿馆,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大下。”
王小十离开了。这一夜,劳累、疲惫,暗藏的凶险无数,稍有一个不慎,便会葬送在陈友谅的宫中。这一刻,心神放松,王小十只觉得头重脚轻,恨不得一头就栽到在地上,昏睡他几。
可他还不能。处虎狼之地,他时刻都要保持警醒。
王小十回去了,一的轻松。张定边也被带了下去,而起脸上则是余怒未消。“你也觉得是我发疯了”
“不”张必先道“恰恰相反,我也觉得这个张仁有些奇怪。可现在陛下信任他,你一个人为之如何你还是暂且先忍下,等寻到了确切的证据,再发难不迟。”
证据,胡兰岂非就是最有利的证据只可惜
而后的几,王小十大异往常。不出门,不活动,就待在屋子里,连饭都不吃。驿馆中的护卫连忙将这况报给了陈友谅知道,还惊动得陈友谅亲自过来,好生的劝慰了一番。
王小十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真的只是为了向陈友谅发泄自己心头的不满吗当然不是。他既安然的留了下来,就要尽力去完成自己的任务。可而今,信鸽被张定边杀,自己被困在驿馆之中,如何将消息传回到金陵去
当然,毛骧他们就在江州,不过王小十却苦于无法与之见面。没办法,他只好想到继续去忽悠陈友谅。
也不知是为什么,或是被和兵之后、共屠金陵的美梦所灌醉,陈友谅的智商简直下降到了极点,几乎是王小十说什么,他就同意什么。
按照王小十编造的说法,在江州城外,曾有自己的旧相识,是商贾之人,可以帮忙安的将消息送回隆平府。而这人的份不愿被旁人知晓,需要王小十亲自去求他帮忙。
于是乎,陈友谅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张仁”出江州城办事,任何人不得跟随。如此,当才令王小十放开了手脚。
第二天一早,王小十大摇大摆的出了驿馆,如龙离浅滩,上好一阵说不出的畅快,周的轻松舒适。
王小十的脑子不糊涂,当知道陈友谅如此大方,暗地里绝对是派人监视着自己的一切。就算陈友谅不这么做,张定边也一定会。那老家伙可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为此,王小十没有急于去联络丁普郎,而是在江州城中闲逛了起来。
一、两直到数之后,陈友谅等不及了。
“贤侄,一连几以来,怎么不见你出城去办事啊”陈友谅解释道“我是为防江州城中有人会冲撞了贤侄,才让人打听了一下贤侄的近况。”
王小十也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不知道陈友谅是在派人监视自己。“陛下,消息已经送出去了,您只要静等消息便好。”
“消息送出去了”随之,陈友谅笑了笑。“还是贤侄办事稳妥,竟连我都瞒过了。”
王小十道“陛下恕罪。和兵之事,事关者大,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笑话,凭王小十和丁普郎的本事,瞒过陈友谅乃至张士诚的耳目送一份消息出去又有什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