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十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若是两方打起来,无论是谁胜出,也必然要付出些代价。能够和平解决自然是好,免得两相大打出手,却让朝廷占了便宜。
转而,王小十看向了今夜最大之收获。刘伯温!
“刘先生。如果真的打起来,你我身边的这些人,只怕没几个能活下来。”
“王将军不用担心,刘某早知付友德会算计我,因而在外围已经布置下了人手。就算是打起来,也不会吃亏的。不过,那付友德手下,也远不止你我看到的这些人。他也是不简单啊!”
能的刘伯温这样的一句夸奖,足以显示出付友德非比寻常。而王小十不知道的是,若一切都按照另一个时空那般的发展,付友德随后很快就在徐寿辉手下崭露头角,成为了他的四位心腹之一。就连同在徐寿辉手下任职的陈友谅,也要屈居他一头。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王小十还不曾接触到这些。
青田军的大队撤回,刘伯温则是同王小十,以及锦衣卫的十几名兄弟徒步向着青田镇上走去。一路上行来,刘伯温和王小十说了很多,都是对于天下大事的看法。当然,其中有些话,王小十凭借后来人见识,也不能深明其要。对此,刘伯温只是笑笑,并不做解释。
突然,王小十想起一事来,准备请教刘伯温。
他将李善长,以及郭天叙等人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可以说,王小十这趟的青田之行,为的就是请出刘伯温这尊“大神”,去制衡一下李善长。
听罢,刘伯温一笑。“王将军,你是当局者迷啊!”
“怎么说?”
刘伯温道:“你我相识不过半日,但我却看得出,将军绝对是天资聪慧之人,若非是当局其中,又怎么会看不出李善长这点小小把戏?”
“我听着呢!”
刘伯温道:“李善长这是在打赌啊!他赌的是,朱大帅和郭大帅两人,究竟谁会是将来的圣主。而李善长这一手看似左右不靠,实际确是在左右逢源。将来,无论是郭天叙成事,或是朱元璋成事,都会记上他一个大功。”
王小十细想之下,果然都是如此。假若郭天叙真的压过了朱元璋,怎么会忘记他李善长当初为他出的奇谋,助他得到数万雄兵的大功呢?
反之,如果朱元璋吞并了郭天叙,那么李善长也可唐而惶惶的说,郭天叙的兵马,他原本就是为了朱元璋所谋划的,只是待等朱元璋亲取而已。
“他这是首鼠两端!”
刘伯温道:“首鼠两端却谈不到,不过是在为自己准备后路罢了。说实话,如今的局势多变,各地义军虽多,却难成气候。换了是刘某人,只怕也会如此做法。即占得了先机,又能在两位大帅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才能。”
王小十道:“刘先生的才名,可是人尽皆知,本人才贸然前来相请。刘先生,好歹也该给我一句答复了吧!”虽然两人都已经心知肚明,却终究需要有一个人将这话挑破。
“学生愿意跟王将军一行。不过,我不是为求名利,只希望早日结束战祸,百姓能够安定。”
“好!实不相瞒,朱大帅也是这个意思。等你们见了之后,先生一定不会失望。”
“但愿吧!”刘伯温心底像是有什么话不便当着王小十言明,只好将之压在心底,藏在眼底。
这时,天色已经亮了。两人聊了一路,王小十仍旧是处于亢奋中,人也格外的有精神。
青田镇外,纪纲迎了上来。他担心王小十的安全,却又没得到命令,不敢先一步带人追上去,生怕影响了王小十的计划。
“小十,你没事吧!”纪纲道:“滁州派人来信了!”
就在昨夜,滁州的徐达派人送来了一封信。这送信之人几乎是在王小十离开滁州的同时,便被派了出来。却一路上阴差阳错,直到此时才把信送到了王小十手上。
“怎么说的?”
纪纲已经看过了信上的内容。“信上说,朱大帅攻击集庆不利,而郭天叙也没有要亲自带兵去集庆的打算。徐达判断他是要保存实力,再与朱大帅一挣长短。”
王小十心道:“果然被刘伯温说对了。这李善长,还真是两面讨好啊!”转而他请教起了刘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