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年是个豁达性子，凡是来寿宴会抽烟的，都让带了两支顶尖竹叶回去尝尝。既然能抽，就大家也抽抽，找找这做将军的感觉。

吃过了晚饭，宾客挨个离去，江启文也没脸再留下。

爷俩在大厅谈话，周望北扭扭捏捏的欲言又止。

周启年佯怒一声，“你好歹也是一个三星领兵，能出息点？有话就说，有pì就放！”

“那个爸，我就说了啊！”周望北声音变小，“你这竹叶能不能给做儿子两条，带到队里送上官两包，自己也显摆显摆。”

“还说你想说什么？行了，你给爸留两条尝尝味道就成了，其他的带走。这烟虽然好，但你爸抽烟倒不挑这些。”周启年笑着摆手。

“这可是宁毅孝敬你老的，做儿子的哪能拿这么多。就……一人一半！”

“哈哈……”周启年伸手指着儿子晃悠了几下，目光落到了门外看着明月惆怅若失的周雁，长吁了声。

周望北显然也注意到了女儿的模样，兴奋劲儿消散了些，“爸，你说雁儿和宁毅还有可能没有？”

“看缘分吧。”周启年似是而非的叹息。

周望北明白周启年的意思，说是看缘分，但心里都清楚，基本上是没这缘分了。

虽然如今身份上周雁是配不上宁毅了，但好歹有个青梅竹马的身份摆在那里。如果周雁没有和江启文订婚，凭借宁毅对周启年的尊敬，说和说和，说不得还有机会。

但，没有如果了。

……

宁毅坐在落地窗前，一只手燃着烟，一只手端着酒杯，目光看着这座城，思绪万千。

他是北境宁帅，泰山崩于前可以面不改sè，可面对自己这样的家庭，却生出一股乏力感。

思绪流转间，放在身边的手机震响了起来，伸手拿过来看了眼来电，露出浅笑，然后接通，“喂，小彤。”

“是我，你妈。”

听见声音，宁毅的笑容僵硬了下，“妈啊，你找我有事？”

“你在哪里？”

“城里面，我找到了份工作，包吃住。”宁毅随口一声。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妈？”

薛兰今晚的语气很平和，甚至有一种讨好的味道在里面。也不知道宁毅是不是贱了，妈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有吗？”宁毅问道。

“你、是不是做了……将军？”迟疑了一秒，薛兰开口问道，就没有吱声了，等着宁毅的回答。

“谁说的？”宁毅反问。

“周望北，他说你送给周启年的烟是将军才能抽的烟。你倒说是不是啊，急死妈了。”电话里面薛兰提高了些音量，听语气，是很急的。

宁毅轻笑一声，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并没有回答，似是而非的说道：“假如是呢？”

“既然你做了将军，就该照顾下你弟弟啊。给你弟弟找个好的单位，最好是能当个领导，房子车子都得配上，太差的不要，然后……”

呵呵！

宁毅心里自嘲，果然是这样。没等妈把她自以为是的奢求说完，就出生打断，“抱歉妈，让你失望了。我充军十年因为表现好，倒是成了一个当兵的，不过没什么官职。至于这竹叶，是因为我战场上给将军挡了一刀，将军又不抽烟送我的。”

这倒不全是瞎话，他从囚犯到jūn_rén就是给一个六星将军挡刀开始的。不过如今那个将军，已经成了他的部下。